第十四章

在一月份期末考试的前几天，从教委传来了好消息，西林高中送出的四位学生通过层层考试之后全部通过，正式成为交换生。他们回校参加期末考试之后，在下一个学期正式进入省里进行强化英语的培训。在临期末考试的前一天时，张罗在楼梯口遇到了姚静凌，她正和几个不认识的女生开心地聊着天，见到了她由一张别人欠她钱的脸变成了别人还清钱的脸的变化。张罗本想上前祝贺她，但因为那个自始至终还是没有消失的自负神情令他犹豫了一下，所以只朝她友好地点了一下头没有搭腔，离开时听到她们的对话。

“你去哪个国家定了吗？”

“定了，美国。我过完年准备办签证了。”

“那么其他三人呢？”

“两个去德国，一个去巴西。”

“巴西？？哈哈哈！谁去巴西？？”

“就唯一的那个男的！”

“哈哈哈……”

张罗已经走下楼，他自从进入这个学校知道排名之后，一直把姚静凌作为自己要超越的目标，现在看来，这个很久没见的目标又要等很久都见不到了，或者，再见到时，这个目标会变得无法超越。不一会儿他又想到了王荟，没有什么比能见到王荟更重要呢？即便他不能像追求同龄女生那样去追求王荟。张罗一边想着，一边走向车棚，碰巧看见方东升在取车子，一脸愁容地走向他。

“怎么了方老师？”张罗关切地问道。

“我们走吧。”方东升没有直接回答，待离校稍远一点的距离，他说出了实情，“领导找我谈话了，说学校实行的是末位淘汰制。”

“什么意思？”张罗连复述一下刚提到的五个字都费劲。

“就是这次期末考试我教的班级成绩再垫底的话，下学期我就悬了。”

“垫底？我们班的化学成绩没垫底啊？”

“你们没垫底，但是我教的另外的班垫底了，而且算上平均分，我也是垫底的。”

“那会怎么样？你会被淘汰掉？”

“就是这个意思，让更有能力的老师来代替我。”

“你会去哪里？”

“不知道。”

“你怎么能不知道呢？老师这个职业不会没有工作的。”

“老师？实话说当初我上大学时没有想过以后毕业了当老师，更想在实验室里做点研究，但是实验室也不是那么好进的，我听取了父母的意见考了张教师证备着，后来进了西林。现在看起来我是真的做不了这个岗位。”

“方老师你别这么说，我听了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