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雷轰顶，脸皮如被雄火烧透，待凉爽的触感拂过面颊，他才恍然缓过神来。他靠在门上，如浮上水面的溺水之人一般，大口喘着气地望向窗外，框着依旧默而不动得树影。

他这是怎么了？

“马乐？马乐？”

闷闷的，似是从门板后面而来的声音，响起。

“你是不是堵到门了？”

“哦？对不起，对不起！”马乐忙拉开浴室门，齐绍延站在浴室门口，深望了马乐一眼，便走了出来。不知是因为早起的缘故，还是心情的缘故，他声调依旧沉沉而带着沙哑：“走吧！5:00不就要集合了吗。”

“啊？好！”马乐应着。

待两人出了门，各大寝室楼纷纷有人裹着清晨的寒气，从各寝室楼前的白光下走过，尤其他们以及前面的几栋宿舍楼。

人影攒攒！

星尘下的气是冷着，蚯蚓在人这种生物悄然静默的时候，松了一夜的土，湿腥味上涌，叫人不由，神清气爽，精神百倍。

为了挡寒，齐绍延竖起衣领，一旋身站在马乐面前。马乐被吓得后仰，看见齐绍延在做什么，顿时觉得脸上又烫又凉。齐绍延给马乐拉通拉链，竖起衣领。他的指尖蹭着马乐的脸颊，往马乐的眼睛深处，笑望了一眼，道：“走！”

马乐咽了口唾沫。“嗯！”

人很多，马乐跟齐绍延行在其间。他低着头，行在齐绍延的身侧，冰凉的鼻尖蹭着齐绍延为他挽起的衣领。

在满是黑金校服的人影中，显得更为弱小。

如是，他自然也看不到，有个高大的身影，在11宿舍楼外，高高的台阶上似是等待了许久，在密麻的人群里里望定他一眼，下了台阶，融进部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