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说实话也神奇,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紧张得…反正从来没那么紧张过…过了两天,人还是那个人,依旧明亮地跟个太阳似的。
但是他就是不紧张了。
马乐说:“早上好。”
本来还想再多说几句,热络热络,可说完早上好之后,喉咙就跟卡了刺似的,说不出来了。他没心思究原因,随便…
马乐简单咳嗽了两声,齐绍延往他这边走了过来,目光一直放在他身上。
齐绍延这人的眼睛长的挺多情,平时随意看人一眼的时候,都觉得能用温柔把人给溺死,可此时此刻,齐绍延那双桃花眼里的那层玩味他看不懂。
马乐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咱别用这眼神看着我行吗?看得我心里发毛!”
齐绍延还是拿那个眼神瞅了他一眼:“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你还挺玩得开。”
说完,都没给他反应时间,直接进了屋。
马乐摸了下脑袋,也撤了!
齐绍延话里的意思,他是没怎么听懂,那个眼神他也没看懂,但是他有个直觉,齐绍延估计不喜欢他。
想到这个,马乐的心里大概有个三厘米的不舒服,他还挺喜欢齐绍延的。
至于原因,他把这个归咎于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齐绍延的那种“美“法,他觉得并不常见,他心里对此有种说法,还挺矫情的,叫天使来了…
得得得…打住打住
他自己都受不了自己能相处这么别扭的比喻来,书还是读的少。
马乐被自己酸的皱了皱眉毛,打开了高数。
大概在一个小时之后,马乐揉了揉眼,往后靠在椅背上,听见了从桌上传来了手机震动的声响。
大眼一瞧,谢玉良!
卡点卡挺好!
马乐拿起手机去了洗手间,把电话接起来的一瞬,声音就从听筒里头溜了出来。
“在哪呢!”
马乐看了看眼前的便池,突然就来了一股尿意,他本来就是想接个电话,可看见那么干净的小便池,就感觉身体里的大自然在对他呼唤。
马乐说:“尿尿呢!”
谢玉良像是在收拾东西:“在哪尿呢!”
“图书馆!”
谢玉良:“你可真恶心,怎么能当众尿尿呢,图书馆人那么多!”
“……”
马乐说:“有事说事,怎么滴啦,昨晚那难受劲过啦?”
谢玉良:“嘿嘿!有幸得君子作陪,吾胸中的杂屑不值一提!”
没事找事!
马乐直接把电话给挂了,走到便池释放自己的大自然,余光撇见一个黑影站到自己旁边,拉拉链,然后…
马乐目光不受控制就开始往下移…
我靠,为了自己的自尊心,马乐赶紧解决完迅速地出了洗手间,接着身后就穿了人跟出来的脚步声。
走路声音很小,但是图书馆这个时候特别安静,他听得特别清楚。
回头看了一眼!
巧!很巧!十分巧!
从昨天傍晚到现在没超过20个小时,没说过一句话,可遇见了三回。马乐站在原地,还在想要不要打招呼,只见陈仲谦跟没见他似的,直勾勾朝他走了过来。
特有种把他当成透明人,直接从他身上直接踩过去的架势。
偏偏他脚上跟生根了一样,一动也没动,马乐觉得自己脸上的表情一定特别惊悚。
最后陈仲谦擦着他的边走了过去,还在他身边掀起了一阵小风,马乐戴着眼镜,看得非常清楚。两人距离就差…
马乐对着自己的大拇指比了三下,就差三厘米!这个人难道真的看不见自己?
就这个问题他纠结了很久,直到十多分钟,谢玉良赶到图书馆坐下,马乐都觉得自己脑子有点神经病地问了一句:“你能看见我吗?”
谢玉良伸手往前摸了摸,“我靠!大白天闹鬼,谁在说话!”
马乐咳了一声,起身,往后退了一步,抡起胳膊,准备往谢玉良脸上使劲拍一巴掌,老子让你装。
这巴掌必须得打出降龙十八掌亢龙有悔的威慑程度,以掌风为势,必须打得这小子露出破绽。
果然,就在距离那张白嫩的脸蛋还有3个大拇指盖的距离时。
谢玉良迅速握住了他的手腕,笑嘻嘻:“原来是我儿子啊!”
这个时候还能想起来是在图书馆,故意把声音压得像在耳语。马乐伸出左手,顺势“啪”不轻不重拍在了谢玉良的右脸上。
配合谢玉良低声吼一句:“我让你装!”接着甩开谢玉良的手坐了下来。
谢玉良低声:“喂!你看后头!”
谢玉良说着下巴朝上点了一下,朝他后面指了过去,马乐扭过头,在他们这张桌子后面,大概隔了有两三排,一身夜色冲锋衣,周围的空气感觉都是冷的陈仲谦靠过道的位置。
手里拿了本硬皮封面的书,看着得有五六公分那么厚。
他刚才还真没注意到陈仲谦坐在那。
马乐不由多看了几眼,心里出现了个非常奇怪的念头。这人吧,第一次见时候,就算是因为夕阳的光线,也不能忽略他本身带出来的温和。
他当时眉目低垂,眼角带笑,像是沉浸在书里似的,但是…
马乐扶了扶眼镜,转过来身子。
谢玉良有点吃味:“我还以为你转不过来了呢!咋不看啦,!人家长得那么帅,估计男女通吃呢!继续看啊,继续看!继续继续……”
他说话不带喘得一直往后续“继续,继续。”
马乐白了他一眼:“你神经病吧!安静点,再给人喊过来。”
这俗话说得好,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他自己也是,说完话干嘛还鬼使神差地回头看,好巧不巧,正碰上了陈仲谦往他们这边看着的漆黑眸子。
看样儿,还像是已经看了有一阵子了!不过看陈仲谦眼神的焦点,他又不大确定究竟是不是在看他们。
马乐咬了咬手里的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