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菀一向好说话，刚才那几句本来也不是拒绝的意思，只是真的关心长蓉合不合身。

毕竟她是真的不缺衣服穿，程轻隔三差五就给她送衣服，她的衣服多到连身边的丫鬟都赏了好些身了。

况且，宴会那天她也不打算穿老太太给的那两身，她尚且有孝在身，粉嫩的不太适合。

但到底是人家的宴会，一身素色穿着也确实不合适，所以程轻早给她们自己准备了衣服。

知道长蓉想要那身衣服，她早就让人去拿了，但是没想到林氏和长蓉会误会她不想给。

“舅母，我不是那个意思，既然长蓉想要，那我就……”

“不给！”

一声大喝，打断了程菀将要出口的话。

三人抬眼看过来，就见程轻冷着一张俏脸，面无表情的走进来。

她一来就先走到了程菀身边，朝她快速的挤出一抹笑，但眨眼间就又换成了冷冰冰的模样。

“我姐姐的衣服不会给任何人。”

“可是，她刚刚说了要给的！”长蓉气不过，跳了出来。

“哦？说了吗？”程轻看了眼程菀，道：“我倒是没听见，只听见姐姐说她不是那个意思，那就是不给罗！”

程菀看她那样子，心里虽不赞成，面上却没表现出来，只轻轻的拉了拉她的袖子，小幅度的摇了一下头，示意程轻不要再闹了。

可程轻不为所动，还是一样的话：“长蓉姐姐想要衣服自去买就是了，在这儿要是怎么回事儿。”

“若是没衣服穿，我那儿倒有几件，只上过一次身，想来还算是新的。”

“再者，我与长蓉姐姐一般高，想来应该比我姐姐的更适合你呢！”

这副施舍般的语气彻底刺伤了郑长蓉，她身为宣成侯府的嫡小姐，什么时候被人这般奚落过。

长蓉气的直跺脚，压根忘了什么仪态规矩，她大喊着：“我才不要你的旧衣服，你当你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我郑长蓉还用你施舍！

不愧是克父克母的贱人，叫你们一声姐姐妹妹是给你们脸，你们真当自己是宣成侯府的小姐不成！！！”

郑长蓉不管不顾的一通乱喊，让程轻和程菀都成功的变了脸。

程菀还算好，那眼中有震惊，有委屈，有失望和也有落寞。

更多的却是自嘲，自嘲自己一片真心喂了狗。

而程轻看向长蓉的目光从来没有那么冷过，就像再看一个死人。

郑长蓉甚至觉得，她要是再多说一个字，下一秒程轻就会杀了她。

是真的会杀了她！！！

她吓得打了个冷战，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

而林氏直接是惊骇的想上前捂着长蓉的嘴，可不知怎么的双腿竟有些不听使唤。

她想不通程轻年纪轻轻，怎么会有那么可怕的眼神，那种眼神她只有在飞旗将军脸上看到过，那是真正刀口舔血的人啊。

可眼前的人分明就是个小姑娘，细胳膊细腿的，手上怎么可能会有人命呢？

不管是不是，林氏此时都只想尽快带着长蓉离开这里，一切都太诡异了，她一刻钟都不想呆。

而就在此时，程轻却突然朝郑长蓉笑了一下：“你刚刚在说什么？”

“我……我……我没……”长蓉吓得话都说不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