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霁无视身后少年踮起脚来,隔着庭院门从他挥手的嗓音——
“真的不要吗?您要不再考虑下,我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能文能武还很便宜的,不,不对,不用您出钱,我倒贴!”
“您真的不考虑要了我吗?”
时霁听的额角直跳。
最后砰的一声关上门。
世界安静了。
他伸手揉揉发烫的后颈,看了眼客厅桌上银色箱子里躺着的抑制剂。
针管刺破肌肤的疼痛历历在目。
猫系一族的基因特殊,疼痛感是常人的数十倍,一些普通疼痛对他来说都难以忍受。
时霁不太想注射。
他背靠着门,稍稍仰起头,有些无力的叹了口气。
“小畜生。”
不光能安抚他的疼痛,竟然还能勾起他的疼痛。
时霁不太适应体内的燥热,但他如今正处于发情期,最终无可奈何之下还是将抑制剂注射到胳膊中。
针管刺入的一瞬。
他不禁闷哼一声,“嗯——”
低磁性感的嗓音在房间里回荡。
体内潮水般的炙热被快速压制下去,时霁闭上清浅漂亮的眸,睫毛在光下打着朦胧的阴影。
如今的感觉已经让他极为不适。
真到了正式发情期,该是什么样。
他低眸望着手臂上的针孔,雪白袖扣折着碎光,那点针眼宛如朱砂般缀在肌肤上。
时霁神色淡然无波。
雪白茸光闪过,他缓缓抬起手腕,薄唇微张的凑了上去——
谢灼被指挥官遗憾拒绝。
无奈的耸耸肩正欲离去。
蓦地视线被地上的亮光吸引,“什么时候掉出来一个?”
他捡起来那只遗落的小喷雾。
秉着勤俭持家的理念,谢灼打算还给指挥官。
在敲门无应答以后,谢灼心想:“连我以身相许的告白都不理,更别提是出来拿回你这个小东西了。”
他无奈的摇摇头,随后直接手臂一撑,灵活的翻进了指挥官的别墅里。
“……”
放哪呢?
门口?窗口?
窗口摆着几盆绿植,土壤是潮湿的,看来每天都有人浇水。
他把小喷雾在衣服上擦了擦,不禁笑了下,“还是草莓味的。”
也不知道指挥官会不会用。
随后放在了小绿植的叶子里。
谢灼不经意的抬眸往里看了一眼,随即怔在原地,瞳孔蓦地放大。
一墙之隔。
银发Alpha背靠着冰冷的墙,喉结无声的来回滚动数下。
心跳几乎要从胸腔中蹦出来,他抬手摁在左胸口,“出息点儿,别跳嘎了。”
“……”
他低眸对自己的心脏说完,就有什么温热从鼻子里流了出来。
谢灼摸到了一手血。
好吧,他是没出息,哪里都没出息。
他闭上眼,脑海里满是挥之不去的场面。
明亮整洁的客厅,雪白薄衫的青年坐在沙发上,衣袖流泻到肘弯,露出一截漂亮的冰肌玉骨。
他发间竖着雪白柔软的猫耳,低眸专心的轻舔着腕骨。
薄红的唇瓣,探出的一点湿湿软红舌尖……
少年Alpha哪里招架不住这样的场面,他浑身都麻的要命。
连着深呼吸好几大口,最后捂着鼻子落荒而逃。
跑出去几步,他又折返回来。
抓起来那小绿植中的草莓喷雾。
头晕脑胀间也不忘自己的小命,嘴里嘟囔着,“被发现我就死定了死定了……”
原来不是他记忆混乱,先前是真的看到过。
只是被指挥官用了某种方法,让他以为是记忆错乱了。
“您怎么是只小猫咪啊。”
夜风中单薄体恤的少年跑起来一点也不觉得寒冷。
手中垂落的绷带跟着他长长一条。
“看起来那么高冷,又那么软萌。”
他有些禁不住的失笑,在月光笼罩中仰头喃喃自语。
“指挥官,在这样下去,我对您的崇拜都要变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