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
夜色将至,商队行到了一处小池塘旁,首领陈老大道:“全体停下!今日就在这扎营。正信!你们两个去喂马去。”众人听了命令,纷纷下车扎营起火,忙碌起来。
待到夜色降临,众人收拾完毕,用了餐食,纷纷寻了地方聊天休息。
正信从火里掏出个烤地瓜丢到左逢忱面前道:“小弟,快趁热吃了,你大哥这手艺,天下无人可比,当年和我师傅流浪行医,要没有这一身厨艺,这肚子里的馋虫早就要了我的小命。”
左逢忱捡起烤地瓜吹了吹,轻轻剥开慢慢吃,边吃边道:“大哥,那杨刑九,为什么要抓你呢?你也不会武功,也不知道怎么去歧山,他那么厉害,抓你干嘛?”
“唉。。。一言难尽,说出来我自己都不相信。。”正信摇了摇头,当下便将王徐风身死,救陈回,还有花不谢与聂环的事通通说了个遍。
“没想到大哥的身世和我一样,也是孤零零一个人了。。”左逢忱听了,不禁为正信的经历悲伤起来。
“你看看你,又来了,和个大家闺秀一样,怎么和个娘们似的。”
正信最见不得这种场面,当下不知所措道:“别难过了,和大哥说说你的事,你是不是名门正派或者大官儿家溜出来的阔少啊?”正信一边说,一边撕开烤地瓜的外皮,不小心烫了一下手,小声叫骂了一句。
“哪有,我只是自小和爹爹住在荒岛上,避世隐居罢了。。。。”左逢忱不敢说出自己的身份连累正信,当下编了个谎话,说自己的小岛被海盗洗劫,多亏师傅救他逃了出来。
正信吃饱喝足躺在石头旁,听到左逢忱逃出小岛的时候,竟睡了过去。
这五日来,两个少年一边赶路,一边照料十余匹驮马,工作量不小。
正信虽然表面大大咧咧,成天嘻嘻哈哈,但心底总是心疼自己这体弱的小弟,偷偷多干了不少活,眼下吃饱喝足,听着左逢忱讲故事,耐不住疲惫,睡着了。
左逢忱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悄悄给正信披上了布毯,添了把篝火,也卧下睡了。
第二天清晨,一行人一早就起床收拾,出发赶路。
“老大,这雾太大了,咱们要不要停下来等等再走?”一名商队护卫对陈老大说道。
“不能停。这玉山脚下雾气大,前些日子听说张头领的商队在这附近遭了山贼,连货带马被劫了个精光,咱们最好打起精神,尽快走出去。等过了玉山,再休息不迟。”
众人领了命,各自整理车队,于浓雾中小心翼翼地缓缓前行。
忽闻一声清脆铃声,自林中传来,若隐若现,越来越响亮。
陈老大举起右手再次叫停车队道:“不妙,全体戒备,这铃声张头领曾与我讲过,那玉山修罗劫道便有铃声响起。”
众人行走江湖已久,一些资历较深的护卫当即从车上抽刀戴盾,护卫左右。
“小弟,看来咱们是遭了贼了。一会打起来你就趴到车下面,千万别出来。”正信将左逢忱护在身后道。
“大哥,其实我也会一点功夫的,师傅从小就教我行气法门,我可以保护大哥的。”
左逢忱未见惊慌,冷静道。
“就你这柔弱身子,就是杨刑九再世,来个寻常壮汉给你一肘子你也顶不住。”不等左逢忱反驳,正信一把便将其塞到了货车底下,自己从车上掏出一面皮盾,一把短刀,草草持着,凝神戒备。
只见不远处的小山包上,果然出现了三骑人影,那铃声便是从那人影身上发出。
“老大,这劫匪为何只有三人?”一名护卫道。
“雾太大,小心他们有同伙。大家摆好阵仗,稍安勿躁。”
陈老大干了半辈子,眼下敌人只见到三人,虚虚实实,着实令人他加倍不安。
只见那三骑人影开始移动,顺着小山包踱步走了下来,众人屏气凝神,时刻准备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