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现在担心的是他会变得和以前一样……品行不正?”
连翊点了点头,她神情严肃的问道:“您觉得时间会改变一个人吗?”
“不会。”
宋以文说,“品行是天生的,有的人很坏,即使环境再怎么好,也依然改变不了他骨血,有的人很善良,无论环境再怎么恶劣,她也能守住初心。”
她说的正是连翊,很多人都替她担心过,要是女儿找回来,却被教坏了,岂不成了引狼入室?
但宋以文觉得那些人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她女儿有多乖,从她在自己肚子里的时候,自己就感受到了。
她女儿绝对不会变坏,就算变坏了,她也能再掰回来,毕竟是她自己生的女儿。
连翊听完她的话,心情更沉重了。
“那个人是你在州县认识的朋友吗?”宋以文试探的问道。
“算是吧……”
她和穆辞确实是在州县认识的。
“如果你拿不准,那就远离他,翊儿,以后你身边会有更多朋友,不要为他一个烦心。”
现在一想起州县那个地方,宋以文就很是厌恶。
她知道女儿在那里遭受了十五年的折磨,顺势也恨上了那些冷眼旁观的村民。
她可不希望女儿有什么那里的朋友。
“我和他也不算是朋友。”
顿了顿,连翊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妈。”
她和穆辞应该很快就不联系了,毕竟两家不合,她还把穆鸿秋给威胁了一顿。
…
第二天的考试,穆辞果真来教室了,他一进来就把连翊身边围着的人都赶跑了。
“现在着急道歉,早干什么去了?”
大病初愈的穆辞气色明显好了许多,他微扬着下巴,一束阳光透过旁边的树影漏过进来,描绘着他的面部轮廓,语气张扬不羁。
他朝纪严座位看了眼,依旧是空荡荡的。
“不想像纪严那样,就都老实点,该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穆辞烦躁的把书包甩在桌子上。
他刚一坐下,面对连翊时,眼底的戾气瞬即收敛。
“小翊,你看我画的。”
连翊转过头时,穆辞展开了手中的画。
纸已经被他揉搓的看不太清了,但依旧能看清是一幅素描,画中人脸庞很熟悉,仔细看竟然是自己。
连翊微微一愣,从嘴里挤出一个字:“丑。”
“丑吗?”穆辞看了看,他思索着,“我到时候再规规矩矩的给你画一张,这张纸都破了。”
“不用了。”
连翊眼底带着淡淡的疏离,她扭过头,继续安静的看书。
穆辞突然感觉心里一空,对方对他的态度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时候,可这次穆辞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难道是他画的太丑了吗?
穆辞觉得有些道理,他下次再好好的画一张就是了。
然而穆辞发现,每次考完试的课间,连翊都不愿意理他。
就连中午吃饭,也是跟着陆离他们去。
穆辞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陆离,除了眼里的敌意,还有些许疑惑不解。
陆离那小子脸好像比以前白了很多,跟血被抽干似的,看起来有些瘆人。
都这样了,还敢跟他一起玩?
穆辞觉得连翊胆子属实有点大。
于是在连翊经过他时,他突然伸出手,拽住连翊校服衣角。
“怎么了?”
连翊垂下眸子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