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了。”

苏玖佯装头痛欲裂的样子，一个劲揉着后脑勺：“说吧，我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孙哲也不确定苏玖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他顺着苏玖的话道：“老板，您刚刚应该是中邪了。”

“中邪？”

苏玖身体一震，满脸荒谬：“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跟我说中邪？”

孙哲张张嘴，似要辩解，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苏玖见状摆了摆手：“算了，你接着说。”

“就在刚刚，老板您的眼睛，没有眼白。”

孙哲心有余悸回忆着：“还有一条条狰狞的青筋从您脖子往上冒，都快蔓延了您整张脸。最可怕的，是老板您脸色白的吓人，跟泡在福尔马林的尸体一个样…”

“别说了！”

苏玖装出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身体还瑟瑟发抖起来：“走！赶紧走！”

说罢，就不由分说拉着孙哲离开，直到上了游览车，苏玖才低声道：“看来这地方确实不怎么干净，我该不会被鬼上身了吧？”

刚说完，苏玖眼角的余光，就观察着孙哲的面部变化。

只见孙哲握着方向盘的手似乎变得僵硬，接连咽了好几口唾液，眼神透着些许茫然：“不会吧。”

茫然？

对于孙哲的表现，苏玖有些不满意，对方这种反应，让他不得不推翻一些此前对孙哲的判断。

想到这，苏玖自顾自吐槽：“看来得尽快离开这。”

“离开？”

孙哲下意识问了句：“老板，您是说回一号楼吗？”

“回一号楼？”

苏玖也是一头雾水的样子：“我说的是回家，离开这地方。”

回家？！

孙哲握着方向盘的手颤了颤，只是想到什么，却暗自摇头，脸上的复杂眨眼即逝。

苏玖一直观察着孙哲的反应，见状便联想到自己说要离开这，或许在孙哲看来，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很好！

怀疑就对了！

苏玖嘴角上扬，他并没有点破，如果这会把话挑明，保不住还可能起到反效果。

因为无法离开温泉度假中心，这个理念很可能在孙哲内心扎了根。

否则，以如今孙哲对他的信任，为何连些微怀疑都没有，就断定他这话纯属自嗨？

有句话说得好，你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

想要破开孙哲这兴许已经根深蒂固的认知，就必须让对方亲眼看到他从这地方走出去。

这样孙哲便会当场破防，对他坚守的理念，彻底陷入自我怀疑。

到了那时，孙哲的多段任务线应该就会开启。

苏玖固然不懂什么望闻问切，但对症下药的人心拿捏，他自认还是略懂亿点点的。

“露天温泉现在营业吗？”

苏玖随意问了句。

“恩，二十四小时营业。”

孙哲应了声，苏玖见状点了点头：“那就去露天温泉吧，出了一身汗，先泡个澡。”

六号楼距离露天温泉并不远，很快，游览车便停在外面。

都不用苏玖交代，孙哲便拿着对讲机交代几句，接着朝苏玖道：“老板，之前跟您提过的我那位弟兄，已经在里面候着了。”

苏玖点点头，朝露天温泉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