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来的时候,老夫人已经慢悠悠的转醒了,但她担心楚承允,不顾丫鬟婆子的阻拦,也要来楚承允房里。
楚承允此时症状又加重了,脸上红疹开始流脓,看着好不吓人。
她急急忙忙的拉着大夫道:“大夫你快看看我的孙儿。”
大夫被拉的一踉跄,连忙道:“老夫人莫要着急,待老夫先诊一下脉。”
这大夫姓王,是百草堂的坐馆大夫,原本今日都准备收拾东西回家了,却被匆匆赶来的小厮拉来了永定侯府。
他观这位少爷的症状像是过敏,但只凭眼看不能下定论。
遂将手指搭在楚承允的手腕上,把了脉确认了自己的想法,然后站起来弯腰行礼道:“回老夫人,这位少爷这是过敏了,等老夫开一服药,服用两天便并无大碍。”
老夫人松了一口气,道:“王大夫不必客气,你的医术我自然是放心的,来人,送王大夫回去。”
王大夫哪里敢说个不字,心里知道这是要处理家事了,这等子大家族的私事也不是他能知道的,遂道了声多谢,便跟着丫鬟出去了。
等王大夫走后,老夫人扫了一下众人。然后问楚承允的小厮闻安:“大少爷今天都吃了什么,你一一说清楚,漏了一样就拖出去打死。”
闻安吓得直接跪倒在地,磕磕绊绊的道:“少爷早餐吃的是水晶虾饺和八宝粥,午膳吃的是小厨房做的荷叶鸡和五香鳜鱼,中间一直在书房读书,不曾出去过,晚膳时少爷说不饿,只除了那盘豌豆糕,少爷觉得好吃吃完了,便再没有吃过别的东西了。”
若是早膳和午膳吃的东西有问题,定然早就发作了,也不会等到现在,而楚承允今日又没有出去过,那便只能是晚膳有问题。
一时之间,众人将目光纷纷投向大夫人,这晚膳可是大夫人亲自准备的,而且厨房里具是她的心腹。
楚承允对山茶花过敏,这是府上众人都知道的事,那时楚承允还小,早膳吃了一块茶花糕,然后就不舒服了,那时才知道他竟然对茶花过敏。
从那之后,老夫人就下令楚承允能接触到的膳食也不许有一点茶花,如今在她眼皮子底下竟然出了这种事,显然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老夫人气的直接一把将一个杯子砸到地上,语气怒极,冲着大夫人道:“你如今掌家是不把我老婆子放在眼里了是吧,让你安排晚膳,你便是这般用心的?自己生不出儿子,便想害我的允哥儿,你就是这样当嫡母的吗?”
这话可以说是诛心了,大夫人直接跪倒在地上,哽咽着说:“母亲这话可是诛儿媳的心了,允哥儿是儿媳的儿子,也喊我一声母亲,我又怎会害她。”
白姨娘哭着对大夫人道:“我知道主母一向不喜欢妾,若妾有什么做的不好,给主母磕头认罪也是行的,主母何必对我的允哥儿下手。”
大夫人猛地抬头,指着白姨娘道:“你是什么东西,这儿哪有你说话的地儿。”
白姨娘闻言哭的更大声了点,直接跪在老夫人面前,哭哭啼啼的道:“姑母,妾自知身份卑贱,但好歹也是允哥儿生母,如今允哥儿还躺在床上,生母又被人如此羞辱,待允哥儿醒来,岂不是会抬不起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