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三皇子成功登基,但他登基之后,却找了个莫须有的罪名抄了定国公府。
定国公府满门忠烈,没死在战场上,却因为她的愚蠢死在了阴谋轨迹之中。
那时正是隆冬,漫天大雪,她去求楚舒然:“二妹,舅舅不可能谋反的,你去求求皇上吧。”
楚舒然只掩唇一笑,道:“姐姐,定国公谋反证据确凿,能怪的了谁呢,真要怪的话只能怪你蠢,呵呵,如今陛下已经登基了,至于定国公府,已经没有用了,没用的人,那就只能去死了。”
她仍然如第一次见面时那样温柔浅笑,可是如今楚慕倾却觉得她面目可憎,真不愧是大夫人一手养出来的嫡女,这么多年的姐妹情深,装的滴水不漏,只恨她如今才看清楚舒然的面目。
楚舒然说完就准备离开,顿了顿,突然又转头,道:“姐姐,你是不是好奇二叔一家为什么在你婚后没有来找过你啊,那当然是因为他们早就死了,”
“对了,还有你那个弟弟,你成亲不过一个月,就被你丈夫玩死了,你知道是谁把他送去的吗,是咱们那位好六妹啊,啧啧,她为了嫁进忠勇侯府,与你那位丈夫合谋,以你的名义将他骗去的。”
楚慕倾猛然抬头:“你说什么?”
她就说,为什么成亲之后没过多久二婶就疯了,她只以为是弟弟失踪了二婶受不了打击,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好一个楚凝初!好一个唯唯诺诺的六小姐,她怜她弱小可怜,待她那般好,她就是这样回报她的。
她的今安,还那样小,死的时候该有多疼啊。
楚慕倾浑浑噩噩的回了忠勇侯府,谁知刚进门就被仆人围住了,她的丈夫向恒搂着一个女子慢悠悠的走出来,声音讥讽的道:“夫人与外人通奸,抓起来关柴房去。”
楚慕倾不可置信的抬头,声音沙哑,一字一句道:“我知道你龌龊,却没想到你却连这种理由都能想的出来。”
她转头看向向恒怀里的女子,这女子本是她的丫鬟白兰,从她回到京城开始,就一直跟着她。
她平日里待白兰如同亲姐妹一般,本来给她许配了一个为人老实上进的管事,但当时这丫头说舍不得她,苦苦哀求不愿离开她,这才作罢。
“我自问待你不薄,却没想到养出一个白眼狼。”
白兰柔柔弱弱开口:“小姐,我爱慕世子爷,但是你连让我给世子爷做妾都不愿意。”
“真是可笑。”楚慕倾大笑了几声,伸手指着向恒道:“他这种人,给他做正妻我都嫌恶心,你居然上赶着做妾,哈哈哈哈哈哈。”
“来人,把她直接打死,本来想给她留点脸面,谁知这贱人给脸不要脸。”向恒气急,大声吼道。
棍棒落在身上的时候,楚慕倾除了痛,竟然感觉到了解脱。
她这一生,失败至极。
慢慢的,她甚至连疼痛都感受不到了,她好像又看见了楚今安,他站在树下,衣摆全是泥,却挥舞着胳膊,兴冲冲地冲她喊:“阿姐,你快看我给你摘的果子,你快些吃,不然阿娘看到,要骂啦。”
对面一个穿着粉色纱裙的女子笑着说:“知道啦!”
“慕倾,醒醒,咱们快到侯府了。”
楚慕倾被惊醒,这才发现自己居然靠着二夫人睡着了。
“你这孩子,是做什么噩梦了,怎么还掉眼泪了。”二夫人面露关切的看着她,楚慕倾知道,二夫人是担心她。
她笑着摇了摇头,道:“婶娘,我只是有些想家了。”
“你这孩子,等到了侯府可不能说这种话了,侯府才是咱们的家,这话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的。”
二夫人口中责怪的说,语气里却全是对楚慕倾的疼爱,楚慕倾从出生开始就一直养在她膝下,她早就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阿姐,我可听见了啊,羞羞脸,我都没想家。”马车外传来了楚今安的声音,他今年已经八岁了,便闹着要跟二老爷一起骑马,二夫人拗不过便答应了。
刚重生那阵,楚慕倾抱着楚今安哭了一个时辰,可把二夫人吓坏了,以为是楚今安欺负楚慕倾了,要不是楚慕倾说自己做噩梦了,免不了要训斥楚今安一顿。
“小弟,你又取笑阿姐。”楚今安笑着说,马车里,二夫人也笑出了声。
“你们姐弟两感情倒是好,哈哈。”二老爷笑着说道,声音爽朗。“咱们马上要入城了,城门口应该有府里的人来接。”
这位永宁侯府的二老爷楚长柏倒是个有本事的人,虽为庶子,却不靠家族,硬是凭着自己的一番努力打拼出了如今的身份地位。
楚慕倾掀开了车帘,远处依稀可见京城的城楼,她的上辈子,便埋葬在了这繁华的京城中。
如今从来一次,楚舒然,楚凝初,向恒,白兰,这些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京城之中风云诡谲,这一世,她定要护住二叔和舅舅一家。
“二老爷,奴才是外院的管事冯全,特奉老夫人之命在这里等二老爷回京。”
楚慕倾在马车内静静的听着,上一世也是这位冯全来接她们的,说是奉老夫人之命,但这位冯全实际上确是永宁侯的心腹,为人精明能干。
永宁侯那位捧在心肝上的安姨娘,最初一直被养在府外做外室,就是这位冯全从中打理的。
“劳母亲惦记,也谢过冯管事了。”
“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二老爷舟车劳顿,快些进城回府吧。”冯管事弯腰作揖。
楚长柏点头应下,重新上马,正准备启程回永定侯府,城内却突然传来一阵喧哗,领头的几个人骑马而来,俱是十七八岁的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