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远在边关,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这些奴才要打要杀,应该是三弟妹决断才是。
正这样想着,面无血色的三夫人被丁瑜和嬷嬷给搀扶着过来了。
方才龚氏眼前发黑,短暂的晕过去了那么一会儿,让府里的大夫一扎针,又醒过来了。
现在亲眼看着眼前这一片废墟,龚氏抱了一点点小小的希望问跪在地上的大丫鬟,“我屋里的东西……拿出来了吗?”
“……”
大丫鬟把头埋得更低了些,继而摇摇头,“没、没来得及。”
三房不比大房,也比不上二房。
这些年因为二房的老爷没了,二夫人母女俩孤儿寡母的,老夫人多有照拂。
只有他们三房,老爷远在边关,在这府里龚氏事事都要靠自己。
她给瑜儿存了那么多年的嫁妆,将近十万两的银票和六匣子的金银玉饰,还有以往宫里赏赐分下来的一些好料子。
现在全都没了、全都没了!
“大伯!”
龚氏挣开嬷嬷和丁瑜的手上前去,站在丁凯面前声泪俱下,“今日的火,分明是有人故意为之,还望大伯一定要彻查到底!”
他难道不知道吗?
不过丁凯心里也是憋了火气的,三房什么时候着火不好,偏偏是今天!
还是在这样的场合下!
本来前段时间因为那些流言,各府都在暗中观望着,现在流言好不容易平息下去了,得,这又来了个让人茶余饭后闲谈的谈资。
“行了,意外而已,哪儿有人故意为之?”
丁凯顿了顿,“若是照三弟妹这个说法,着火的是你的院子,你是不是该好好查一查自己院子里的人?”
“……”
龚氏咬牙道:“今晚府里人多,谁知道是不是外面的人浑水摸鱼进来放火的!”
“行了!”
丁凯不耐道:“要查就先查查你院子里这些人,该打杀的打杀,该发卖的发卖,省得以后再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龚氏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丁瑜给拉住了。
“娘,”丁瑜摇摇头,“您还看不出来吗,不管这火是怎么烧起来的,今晚总归是让大伯父丢了脸面。”
丁凯那样注重面子的人,府里起火和丢脸面这两件事情,明显是后者更让他不悦。
下人们还在清理废墟。
丁瑜搀扶着三夫人出去,今晚这里是不能住了,她们得到隔壁的院子去暂住。
“娘,这火真的是丁宁放的吗?”
丁瑜现在想起丁宁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整个人顿时如芒在背一样,浑身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不是她是谁?”
龚氏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目眦欲裂,“这死丫头分明是条毒蛇!”
她却不想,若不是自己先存了害人的心思,又怎么会遭到丁宁这样毫不留情的报复?
……
这一晚,整个延平侯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下人们都调去了三房那边,连忙帮忙收拾烧毁的房屋院落。
喜荷院。
老夫人披散着头发,身上搭着被子,闭眼听李嬷嬷汇报三房那边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