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需要先去校医院看看...”邓布利多说,”别着急,克劳尼,说不定还能挽回一下。”
“劳驾,你能不能把洛哈特教授也送到医院去?”他对着罗恩说,“我想和哈利再谈几句...”
“你得去一趟我的办公室。”他又转过头对着克劳尼说,“再过一会儿,有一个人会过来,他想要见你一面。”
孩子们很听他的话,他们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然后陆续地向门外走去。
洛哈特的脚步轻快,迈的飞快,并不在意自己还在被罗恩拉扯着的袍角。
“我希望他没事。”克劳尼一边关门一边和罗恩抱怨,“不然我的想法从一开始就要面临着失败了...”
罗恩没有马上回她的话,只是好奇地回头看了一眼邓布利多和哈利:“我倒觉得他这样挺好的..饶了我们吧克劳尼,我可不想要什么语法课、作文课,这听上去比斯内普的课还要恐怖...”
“是斯内普教授!!罗纳德!!!”克劳尼从后面拍了一下罗恩的头,“重复一遍!!”
“斯内普教授!!”罗恩重复了一遍,克劳尼并没有用什么力道,他也相当清楚斯内普在艾伯特小姐心目当中的地位,得意忘形的韦斯莱小子非常迅速地补上了一句,“我说错了!!”
“但是话说回来...”罗恩看起来对她的事情更好奇一点儿,他很快就把注意力从油腻腻的老蝙蝠的身上转移到了斯莱特林新星的未来上头,“邓布利多教授的朋友想要见你呢!克劳尼!他的朋友一定都是一些大人物!”
“你知道是谁吗?”
“...”克劳尼抿了一下嘴巴,“我也没有你想象当中的这么厉害吧...”
“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猜到是谁想见我,这也太夸张了。”她说,“而且,他的朋友有很多呢...不要小看一个成年人的交友能力啊罗恩!!”
“不管怎么样!!克劳尼!!!”罗恩依旧兴致勃勃,“他们的特点一定都是——很厉害,就像邓布利多那样!!”
“我是说,邓布利多教授!”
他们在楼梯口碰到了许多下了课的学生,有的男孩还冲着他们吹口哨:“兄弟!哈利的决斗怎么样了?”
“怎么他们这么快就知道了?”罗恩狐疑地拉了一下看起来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洛哈特,“消息传的这么快吗?”
“可能不是你想象中的知道...”克劳尼显然想起了桃金娘的那一声大吼,学生们对于八卦总是传的比什么都要快,更何况是有关于感情的八卦。
八卦的主角还是炙手可热哈利·波特和许多人避而不及的桃金娘,这不得不让学生们提起了一百分的八卦精神。
相信等哈利从办公室里头出来之后,会有更多人向他问好,了解他决斗的输赢和详情。
运筹帷幄之中的艾伯特小姐显然从未预想过这样的情形,在和第三个询问他们的学生道别之后,她讪讪地和罗恩在旋转楼梯说再见,然后一个人往高处的校长办公室走去了。
校长室的陈设和邓布利多离开之前没什么两样,唯一的不同是,原本摆在一旁的分院帽被立在宽大的办公桌的正中央,看上去什么人把他移动了,而且还没来得及把他放回去。
分院帽先生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这个被灌输了各个学院的最初创始人意志的神奇帽子像往年一般破破烂烂的,如果有人去伸手拍拍他的身子,一定会扬起好大的一堆尘土。
邓布利多看上去要和哈利谈好一会儿,他也不像是会把朋友晾在一边儿的人。艾伯特小姐蹦蹦跳跳到钻到了宽大的桌子底下,然后在邓布利多最喜欢的宝座上头慢悠悠地坐了下来。
“太爽啦!”她说。
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头,只有他的宝座上头藏了最多的秘密,为了照顾老年人那不堪重负的腰背,它被设计的很巧妙,坐垫和靠椅上都被施展了超级—蓬松咒,让人坐上去软绵绵的,但又不至于使不上力气,她眼馋这把凳子很久了。
“很舒服对吧?”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出现了,他是那么的沙哑—以至于在空无一人的校长室里头显得有点儿像是索命的幽灵。
克劳尼被吓了一跳,从凳子上头蹦了起来:“老天!我只是试试!先生!”
她觉得邓布利多不至于小气到不让人坐他的小雏菊宝座的地步,还专门设置了一个提示魔法来警告入侵者!但是无论怎样,先道歉总没事儿!
“抱歉,我没想吓着你。”那个声音说,然后又咳嗽了两声。
等他咳嗽完,他听上去比那种被切断了喉咙然后发出冒着咕噜咕噜声的幽灵好多了。
“是我!”他说。
“是你!”她终于追寻着声音和动作找到了发生的源头,那顶破旧的帽子一开一合,正在面对着她说话呢。
“这可真难得!”克劳尼说,“我还从没见过您不昏昏欲睡的模样呢!”
“你要知道,人不可能总是在睡觉。”帽子说,“即使我是一顶帽子,但是我是有思想的魔帽呀!”
“这很难说...”她回答,“毕竟我除了开学典礼上,从没见过您清醒时的模样呢!”
但她也没准备在这个显然会让帽子不大高兴的话题上头停留:“那您今天为什么待在这儿,而不是原来的架子上头呢?”
“因为我原本有需要做的任务。”他说,“显而易见,我没有被需要了。”
“那说明事情进展的很顺利?”
“那说明事情进展的很顺利。”帽子回答。
分院帽看到了艾伯特小姐拼命从邓布利多为数不多的、储存滋滋蜂蜜糖的罐子里头扒拉着糖果的动作,下意识地想要挽救一下邓布利多最喜爱的小零食不要被这个贪吃的小蛇吃到一无所剩,他着问:“怎么说呢,克劳尼,你在霍格沃兹过得怎么样?”
“过得怎么样?”艾伯特小姐的嘴巴里头塞满了她时常一大包一大包寄给邓布利多的、她最喜爱的巫师界糖果,一面含糊不清地回答,“我觉得还不错,先生。”
这似乎引起了她的话头:“说实话,最开始我是很失望的。您分明没给我一点儿解释的机会!”
“哈利可是和我说了,您可是听了他的意愿!”她说,“我当初差点儿认为:我是因为不够聪明、不够勇敢又不够忠诚,所以才被分配到了斯莱特林!!”
“那你还是没听说,我大部分的时间里头从来不听其他人的意愿。”分院帽说,“但是你的情况和他们不同。”
“和他们不同?”
“我从未见过一个人的特质如此的平均,”分院帽的嘴巴一张一合,原本裂开的缝隙长的更大了,让人担心他会不会因为兴奋过度把自己撕成一个圆环。“我确实很好奇,是怎样的家庭能够造就一个特质如此平均的人呢?或者说,你身上的特质,为什么能够如此平均地被分配在各个领域?”
“中国人总喜欢提倡‘中庸之道’,我也很支持这一点。”克劳尼也被他的说法吊起了兴趣,“说不定和这个有关?”
“但是话又说回来,如果我的特质如此平均—”她哼哼了一声,“那为什么不放任我自己选择我想要去的学院呢?”
“虽然现在也不错...如果没有来这个学院,我或许不会和现在的朋友产生联系。虽然它曾经并不是我的选择。”
“很多人认为,我在分院的时候,只参考人们的特质。”分院帽的声音里头甚至带上了点儿笑意,似乎难得遇到一个愿意和他聊天的对象是一件非常令他心生喜悦的事情,“但是,实际上不是这样的。”
“有的人,当他强烈地向往一种特质,或者对某一种特质有着极其向往的倾向的时候,我也会倾向于把他放到拥有这种特质的人群当中。”分院帽说,“即使他本身在当时没有体现出任何这种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