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衣的冰儿，和他很配。

冰儿转过身，黑衣与黑衣交缠，倚在傲寒怀中，水眸中闪烁着忽明忽暗的光芒。

银色的柔软长发随着身子的动作拂过傲寒温润的鼻尖，一丝玫瑰的清香味儿扑来，傲寒邪笑了一声，低头欲亲吻其芳泽。

“不要。”冰儿一根玉指隔住两人间仅一寸的距离，注视着傲寒，淡淡问道：“你是三万年前坐化的傲寒神君？”

傲寒松开冰儿，握紧了拳，似有若无的呼吸渐渐弱了下去，他本就不似常人，眼下虚浮的身体使他更加像是地狱的恶鬼，邪肆又张狂。

他眼底闪过一抹幽光，犹豫了一下，依然哑声道：“是。”

“傲寒，你是谁？”冰儿轻笑了一声，想要再次确认一下傲寒的身份。

一声轻笑，仿佛刚刚的柔情不曾存在。傲寒不解，颤抖着回道：“本座是傲寒神君。”他知道，他知道，他知道他只是帝王域的替身之一。

“不，恐怕你的位置还不如夙离上神的身份高。”冰儿咄咄逼人，一下一下撕开傲寒的伤疤，神情淡漠。

傲寒退后几步，转动的脖子发出“咔咔”声响，是怒极了的表现，却反倒比冰儿笑得更欢了，“你非要这么逼本座么？！”

“可你只要告诉我你是不是他的替身就足够了！”冰儿突然拔高了音调，脑海的神识聚集到一处团成一团，险些控制不住情绪。是爆发出来困兽！下一秒便会撕裂傲寒的神魂！

傲寒眼圈猩红，一把抱住不受控制的冰儿取出那颗聚满了域的气息的水晶球放在冰儿鼻尖，镇住了不受控制的冰儿。

“乖，不要闹。域临走前将你托付给本座，本座要对你负责。你现在是狐身，若是触发毒咒，后果会不堪设想……”

傲寒公主抱着冰儿将她放在长椅上，收起与其他血红色水晶球不用的水晶球，学着域的一举一动柔声安抚道。

冰儿恍惚的神情仿佛看到了域，看到了她的域哥哥不厌其烦地哄着她，看到了域哥哥抱着她依偎在梦中。

弹指间，眼前的场景破碎。冰儿睁开眼看到一身黑衣而不是玄袍的傲寒，扯了下干裂的嘴角，断断续续地道出一句话，“你，你，你知道，我……我有多想，他吗？”

“乖……”

“不，你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把他拿出来！你为什么要我想起他！你告诉我他还活着对不对？他一定还活着，你知道我到底有多想他吗！”

替身，全部都是替身，可她要那千千万万个替身又有何用！那根本不是域！

语无伦次，半梦半醒。

傲寒被掏空的心脏抽搐不停，握住冰儿冰凉的玉手，一声不发。冰儿似被惊扰的小兽，一下子避开了傲寒惨白着的双手，“你不是他，谁都不是他，谁都不能代替他，就算是牵手拥抱也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