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沈仲礼气得摘下眼镜,看向小胡和一边的护士,“你们出去,把门锁了。”
小胡和护士互换了下眼神,对接下来的事表示好奇,但又不敢不听话。
内心挣扎了两下,还是听话地退出去锁上了门。
沈教授他们惹不起。
没了眼镜的沈仲礼,眼窝越发的深邃,加上眉头倒竖,凶得像头虎视眈眈跟猎人对视的狼。
“既然治不治这么无所谓,你挂我的号干什么?”
“我……”江满月道:“我解释过的,是我家人托人给我挂的号,我不知道是你。”
“知道是我就不来了是吗?”
被猜中的江满月无言以对。
“江满月,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么对我?”
“我……”江满月想反问自己怎么了,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好像确实对他很坏。
“我最讨厌你现在这副扭扭捏捏唯唯诺诺的样子,搞得好像我在欺负你似的。”
“没有,是我不对!”
“江满月,你能不能改改你这三棍子打不出个响屁的脾气,有什么话就不能说清楚吗?
当年就是这样,问你什么都不说,一边说着讨厌我,一边又表现得对我含情脉脉。
现在也是,但凡你大方一点,把你那位叫过来,我看到人也就死心了。
非要摆出一副对我旧情未了的样子。”
江满月觉得自己内心是平静的,最起码没有悲伤、难过、愤怒等情绪,但只是动了动喉咙,泪水就莫名其妙地掉了下来。
“江满月”沈仲礼冲过来胳膊撑在她椅子两侧,将人圈在中间,咬牙低吼道:“你到底要怎样?”
“……”
“十几年了,你已经消失了十几年,既然选择消失,为什么现在又要出现。
既然决定要出现,为什么要选择结婚后的时机?”
“……”
“江满月,我沈仲礼欠你的吗?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玩弄我,看我一次又一次的失控很好玩是吗?”
江满月已经没办法再动喉咙发出声音,只要动一下,泪水就会将眼睛蒙住。
“你现在哭又是什么意思?”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为什么对不起?”沈仲礼失控地吼着,手紧紧地捏着椅子扶手,像是要将它捏碎。
江满月无话可说了。
“来,我来告诉你,对不起我什么”沈仲礼直起腰,长长吐了口浊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怕你营养不良,把我的食物都给了你,你却跟别人说我还没过叛逆期,不愿意吃家里的东西,你帮忙解决一下。
出了对你不好的流言,我出手解决,你却说我冲动,害得老师请你家长。
我找我爸妈解决好了后,你为了跟我划清界限要转到普通班。
我如你所愿,一个人灰溜溜地去了普通班。
你滑雪迷路了,我骑着雪地车找了你两个多小时,中间翻了五次车,胳膊后背都摔出了淤青。
哪怕是胳膊疼油门都拧不动了,我还忍着疼找你,我担心你害怕,担心你受伤,担心你……
这事是我不对,回营地的路上让你受伤了。
你的骂我不仅受了,还决定学医解决你的问题。
没想到你连一个赎罪的机会都不给我,直接撂下我走了。
还是不声不响的那种。
你知道那几年我是怎么找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