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落先到黄州,吃到了想念已久的全席鱼,喝到了人间美酿——醉仙,还去黄牛山采了医书上的珍贵药材。
她一边走一边吃一边玩一边采药一边行医。
黄州永州地处瑞国南部,树木花草茂盛,这里的百姓善于养蚕缫丝,有很大的丝绸市场。清落采药的时候也会深入养蚕农户,问他们的收成情况。
从黄州到永州,一路上看了不少的病人,看过富裕老爷,看过贫穷少年,看过高官夫人,也看过平民老妪。有人药到病除欢天喜地,有人药石无效悲伤离世。有的人千金求医,有的人清落免费看,还送药送钱。
离开永州后,清落决定去安陆看看。
离开前,她想起宫中的宋元琛,他一定会费尽心思打探她的消息,不如自己直接告诉她。
她给他写了一封信,说自己替他游历各地,让他安心治国,还汇报了自己在黄州,永州的所见所闻。
天历三年三月,她到了豫州的安陆。安陆是豫州的州府,它的繁华程度超过清落的想象。纷繁的市井,熙熙攘攘的人群,错综复杂的街道,都让清落流连忘返。
她住不同的地方,吃不同的菜,看不同的风景。
她好几次经过豫州王府,都没有勇气进去,是不是最接近自己内心最想要的东西,越害怕见到它?
一天在当地最有名的渝铭楼用餐的时候,看见几位纨绔子弟围着一个身着普通衣裳的青年公子,原来是他们说公子身上的钱包是他们的。
清落一屁股坐下,说:“哇,都是好菜。”
“你谁啊?坐在这儿。”他们转向她。
“没看到来这用餐的吗?”她斟了一杯酒对对面的公子说:“小弟来晚了先自罚一杯。”
她再转向他们说:“你们来此是想参观我们兄弟俩用餐吗?”
“他偷了我们的钱。”其中一个人说。
“谁看见他偷了你们的钱?”清落严正地说。
“他的钱包就是他的。”他指着其中另一个人说。
另一个人看着清落的架势,想后退,拉拉他的衣服说:“李兄咱们算了,我也不缺那点钱,别影响了你们的生意。”
他还没说话,清落就开口了:“别的,哪能算了,该谁的就是谁的。你说这朋友的钱包是你的,那里面有多少银子?”
“谁还清楚钱包里的具体银子,只有穷小子才数钱。”
“哦,不在乎里面的钱,那这位兄弟可看清了钱包的样子?什么面料什么颜色什么图案什么气味?”
“不就是浅蓝色兰花图案……”他越说越轻,安陆没有男子会用兰花图案。
“怎么放在你面前都说不清楚啦?”
“李兄,对不起,是因为今天我没带钱,所以……”
“张铁贵,你……。”只听到姓李的大声吼,在一片唏嘘声中,他们准备离开。
“慢着,不准备向我朋友道歉吗?”清落慢慢地说。
虽然他不是身着名贵锦缎,但她的气势没有一个人敢忽略。
姓李的说:“这位兄弟误会了,这顿饭李某请了。”
“不需要,你们不是看见钱包了吗,我们能来此地就吃得起。”她说。
张铁贵只能道歉离开。
“是不是扰了兄弟的清静?”清落说。
“哪里,多谢兄台解围,在下谷少凡。”
“没有我你也一样能解决,在下卫青。”
“听谷兄的口音,不是本地之人。”
“是,只是途经此地,听说渝铭楼的冠顶饺,黄桃酥甚是有名,想进来尝尝,谁知发生如此不愉快之事,让卫兄见笑了。”
“我也是慕名而来的。”清落笑着说。他们一边喝酒一边聊,甚是投缘,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卫兄,明日同游青江如何。”
“谷兄邀请,定当相陪。”清落痛快地说。
“好,那明日卯时三刻在青江第一码头会合如何?”
“好。”
三月青江,烟轻云淡风带情。
船夫见是两位公子同游,问他们从何而来。谷少凡看看清落,清落说:“我等从京城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