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在疼痛,宋念的视线已经模糊,跌跌撞撞地跑出病房。
门外看守的人见此扶了她一把,回头看了眼再度添伤的江景深,给队友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去报告队长。
队友赶忙去了隔壁,将江景深的挨揍的事给自家领队讲了一遍。
“打人的时候你不拦着,打完了人你才来报告。”
领队似笑非笑地看着队友。
队友脸一红,
“许队,你看出来了,我就是故意的,江景深太不是东西了,居然对自己的队友动手,安姐太可怜了。”
被叫许队的人摆摆手,
“我不是想说你,我是在夸你,你做的非常好。”
队友被领队表扬了,脸上刚想洋溢笑容,想到什么,笑容又拉了下去,
“许队,那如果上面问起来了,怎么办?要把宋小姐交代出去吗?”
许队笑笑,
“你如实说,上面不会怪罪宋小姐的。”
他出身不错,家里的长辈和帝都四大家族都有交情,对宋家的贡献也有所耳闻。
那是真正的富可敌国,也是真正的自律节俭。
军费,科研费,各种社会福利保障,就连他们的工资各种待遇,这些中的一部分都来自于宋家,而无数次天灾人祸,在山河漂泊摇摆之际,都是宋家财富的手在后面将其稳稳托住。
宋家只从商不入仕,却能稳坐四大家族的位置,是他们应得的。
许队一点都不担心宋念会被处置,上面的良心又不是跟姓江的一样被狗啃了,摸着自己能正常发下来的工资,都得埋怨姓江的累到了宋小姐的手。
宋念整个人都很累,不止身体累,心也很累。
她谢过了扶了自己一把的军哥,一个人走出了医院。
她没有回家,而是来到了附近的游乐场,她没有挤进喧嚣的人群,而是坐在长椅上,听着这一切的喧嚣。
时间的流速真快啊,她已经十八岁了,原来妈妈已经离开她十八年了。
时间的流速真慢啊,十八年的时间都没有带爸爸走出失去妈妈的阴影,繁复的工作之余,摸着妈妈的照片又哭又笑地自言自语。
宋念回首自己过往十八年的人生,因为江景深的存在而被硬生生地切割成了两半。
生命的前半段,她恨他,恨他让妈妈失去了生命,恨他让他爸爸终日郁郁寡欢,恨他让自己从小就变成了单亲家庭。
她每天都在迁怒他,对他摆脸色,从来不肯对他有一句好话。
生命的后半段,她爱他,爱他爱到失去自我,处处忍让迁就他,看他摆各种各样的冷脸,听他各种各样的嘲讽。
宋念努力回忆着自己是怎么爱上江景深的,是他日复一日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带给她不同的惊喜,好像是有的,但不全是。
她记得他十八岁进入X局时,她十一岁,他被录取那天来找她,哄着她对她说:
“念念,你对我笑一笑好不好,今年招考我是第一名,可以拥有自己的小队,我给我的小队命名孤江,代表被喻孤阿姨救下的江景深,我会延续她的生命成为国之栋梁!”
那是她第一次没对他摆脸色,却也没笑,有了少许的改观,可她还是讨厌他。
宋念记得她第一次对江景深放下厌恶,是在同年,孤江一队的名字被来家的叔叔们频繁提起,有人爽朗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