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是乐观。”程语矜挤兑了一句。

范萱菱摸摸鼻子，程语矜的这句挤兑真在她的意料之中了，“既然知道了倒班时间和莫易在的地方，看起来就是比想象中简单啊。”

“那我们具体怎么行动？”

百十沉吟片刻，“阿矜受了伤，短时间不能恢复得更好，在蝶骨总部外接应我们吧。”

“不行！”程语矜听后瞬间拔高声音，“你的伤比我更严重，我绝不能放你一个人在危险中，多一个人也多一份照应。”

“可我们对蝶骨的具体情况一无所知，”百十看着她，“也许事情比我们想得复杂得多，人多了反而适得其反，我和敛绮两人足够了。”

“我觉得，”程语矜也看着百十，“你的意思是我是个累赘。或者说，你认为我影响到你们的感情了。”

百十睁大眼睛，他摇了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阿矜，冷静一下，我真的只是为你着想。”

“为我着想？”程语矜冷哼一声，她盯着百十的左臂，“那你呢？”

看到他俩之间逐渐紧张起来的气氛，眼神在他们之间徘徊的范萱菱连忙站起来，“你们两个都是伤员，就别推来推去的了。阿矜，百十，好好商量，我们的目的是找到莫易，不能自己乱了阵脚，这可不像你们。”范萱菱的手轻轻搭在程语矜肩膀上，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别碰我。”程语矜板着脸推开她的手，随后按着自己受伤的右腹下了床。她走到百十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我知根知底，你有什么小心思我还能看不出来吗。有什么事情别拐弯抹角的，你知道我最讨厌这个。”

“知根知底？”百十扯了下嘴角，他稍微抬起头直视程语矜，“你，我确实知根知底；而我，你又能知道多少？”

程语矜脸色一黑，她没说话，薄唇颤抖着，身侧的手也紧握成拳头，指甲深深陷在肉里。

“你们怎么了？”范萱菱连忙拉开程语矜，挡在他们中间，尽力当个和事佬，“我们不是在商量怎么找到莫易吗？你们扯到哪儿去了，是不是太累了所以——”

“出去。”

范萱菱被程语矜冰凉的语气吓了一跳，“阿矜……”

“出去！”

范萱菱被她吼得缩了缩脖子。一旁的百十马上站了起来，他看了冷着脸的程语矜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他们两人的关系，似乎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好……范萱菱默默地想。“那你好好休息，我也先走了。”范萱菱小声说道，随后逃也似的离开了程语矜的房间。

走廊并没有百十的身影。

范萱菱叹了口气，回到自己的房间。

*

百十和程语矜剑拔弩张的关系，直到船靠了岸也没能缓和下来。

在船上的最后时间，范萱菱都没能再看到这两个人的身影，直到下了船才看到两人。百十看起来倒和之前没什么两样，依然会温和地和范萱菱聊天；而程语矜，则是彻底选择了沉默。范萱菱就夹在这个诡异的氛围里，左右为难。

简直就像小孩儿吵架。范萱菱坐在前往蝶骨总部所在城市的车上，默默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