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微微一笑,手上的骰盅随意摇了两圈。打开来看五个骰子各不相同,却是刚好,与聂僎最后一次与那小子摇的最后一把一模一样的数。
“咱们慢慢玩,我那放了三千两,就一把按一百两的玩。”
“姑娘倒是个细致人,想必有好玩的法子?”聂僎已经看出这姑娘不简单,不过看她到如此,也以为她只能到如此而已。
萧玉摇了摇头,拉着椅子往前坐了些:“摇骰子难道还能摇出花来不成?咱们一局比大,一局比小,如是玩五轮。第十一局按五百两银子算,猜色子,问它有几个几,如何?”
聂僎不由得一笑:“原来姑娘是个行家。”
“哎,我都说了,我头一次来。你可不许在本姑娘眼皮子底下,耍把戏呀!”
“姑娘请。”聂僎微微一笑,便是作出一个“请”的手势。
先是萧玉有意输,但每次差别都不大——比大的时候,往往比聂僎的小个一二点;比小的时候,又是比聂僎大个一二点。
如是下来,一直到那第十一局猜色子,萧玉又是有意将“六个六”说作“七个六”,输给了聂僎。
如是一来,聂僎赢得开心,自然有些上了头了。在场的人也都是看得津津有味——能与聂僎摇骰子到如是的姑娘,他们还真是没见过。
这猜骰子完了,聂僎提醒萧玉道:“姑娘,这已经是一千五百两了。”
“急什么,本姑娘不是还有一千五百两在你们柜子里放着的吗?”萧玉不以为然。
“听说姑娘来是为那把剑,那剑也抵了五百两。”
“你不说,本姑娘倒忘了。”说着,萧玉点了点头,随手又从荷包里拿出了两张一千两的银票,“伙计来,再去放两千两。”
那伙计眉梢心上别提多高兴了,这姑娘简直是财神爷啊!在场所有人都觉着,这四合庄今儿,赚大发了。
“聂五爷,咱们再猜一把骰子,然后就玩大的,如何啊?”
“姑娘请。”
结果不出人所料,萧玉又是有心把“七个二”说成了“七个三”,再输了五百两。
这样一来,算上墨子衿那把剑,四合庄已经赢了萧玉两千五百两。而萧玉放在柜台的银票,不多不少,三千两。
“聂五爷,天晚了,在下也有些累了。咱们接下来就五百两一把,速战速决。就一把比大一把比小,如是六把解决。不猜骰子了,如何?”萧玉想着明天要赶路,又加上见这聂僎赢得上了头,也就挑了最快的办法。
“就依姑娘!请!”聂僎倒是真的飘飘然,在他看来,这姑娘不过是个半吊子罢了。
于是接下来的过场,可想而知。不过六把,萧玉把钱并那把剑一起赢了回来,四合庄还倒欠她五百两。
比大时,聂僎两番四个六一个五,五个五,而萧玉却整整的全是六。比小时,聂僎两番四个一一个二,一次全是一,萧玉嘛,不多不少,每次都是五个骰子累起一列,上头一个一。
萧玉看着这结果,当然是十分满意。
她早说乏了,自然是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再拱手向聂僎见了礼:“哟,六把这么快就完了。聂五爷,承让了。”
周围的人都看傻了,什么叫“骰王”,这才是真正的“骰王”啊!
聂僎虽然面上挂不住,到底愿赌服输。招呼边上的伙计,去取了墨子衿的那把佩剑来交给萧玉。
一时间,这玩骰子的地界里,众人都在说着这姑娘。萧玉只是淡然一笑,并不多理会那些人的目光与口舌。
那伙计把剑给了萧玉之后,带着萧玉和那偷剑的小子一路出来。在柜台处结算后,萧玉将银票尽数收回荷包里,又跟那伙计说了两句话,便转身走了。
萧玉说的什么?
“四面合众到此处,八方来客进本庄。”
四合庄,这是永安宋家的产业。一个月前萧玉途径永安,还应邀去了宋家一趟。
伙计久久不能回神,只看那两人一路从四合庄中出去。
萧玉神色如常。但偷剑那小子可恍惚着,似还在梦中呢。
“看的过瘾么?”两人走出来一大截,天已黑下来,萧玉随口问道。
那小子这会子才回过神来,连忙道:“姑娘,您这……也太神了吧?”
萧玉只是转身看着那人,淡淡说道:“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为何要去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