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闻言,向墨子衿投去了无奈的目光,又转头向外头回应:“知道了。”
“走吧,我也回去了。”墨子衿见得萧玉如此,却又只是坐在床边不动,轻笑道。
两人一前一后从帐子里出来,自然是该去哪去哪。
“王爷找我?”萧玉径直走到中军大帐,这话已出口才发现帐中有旁人。
那人已上了些年纪,见得萧玉进来,连忙上前来行礼:“宋游见过郡主。”
“宋先生?”萧玉连忙上前两步将宋游扶起来,连忙拱手回礼,“宋先生,我是悯玥啊!”
萧玉原以为这军营里的所谓高人也就到薛鼎晟的水准了,进来时见这人眼熟,差点又以为是什么十恶不赦的逃犯,仔细看了才知高人在此。
“悯玥?”宋游抬起头来上下打量了萧玉一番,略有些不相信毕竟那是个从不露面的主,便只试探着开口,“涿州一别,该是三年了吧?”
萧玉当然知道宋游在试探自己,那便索性再说得细致些:“是五年前在锦城,您当时还收了我三坛清芬琼露。”
“这图真是你画的?”宋游听过答话十分满意,便直把萧玉拉到了宁王萧祈桌边来,指着那画卷问她。
萧玉侧目一看,便只点了点头。
宋游这才连呼“难怪”,紧接着便多嘴向萧玉问了一句:“慕阳那小子,可还好啊?”
萧玉略带尴尬地笑了笑,见着宋游满眼关切也只得开口说道:“他……”
“宋先生何以认得小女?”宁王萧祈开口打断了萧玉的话,向宋游问道。
萧玉也并不在乎,只等着宋游转身再去把当初在雍源卖艺那点事儿当玩笑说与萧祈。再加后再到锦城时,萧玉因要为自己向钱铮程水淹耕蒙的事向宋游请教,所以才给了他送了清芬琼露。
萧祈看向萧玉的眼光中似乎多了几分赞许,却只是一闪而过,紧接着便是正色厉声向萧玉问话道:“这么说来,给钱将军出主意的是你?”
“是。”萧玉转眼避开了萧祈的目光,只挪了两步看着这桌上的画卷,开口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原是宋游好奇这画出自谁手,若他知道紫竹郡主就是悯玥,恐怕也不会牵扯出这么多。
宋游闻言,又见萧祈脸上并无责难的意思,便也不说话,只等着他们父女俩论去,反倒是把目光重新落回到那霍扎地图上。
“小小年纪便学的如此狠心,水淹城池生灵涂炭,是何等罪过!”
“王爷杀的就不是人吗,凡有战事必有涂炭,何来狠心一说?”萧玉双眼直视萧祈,丝毫没有惧怕的样子,倒像是要与萧祈好好论理一般。
当年水淹耕蒙确是萧玉的主意,但那时不过随口一说,百姓罹难生灵涂炭并非她所愿。甚至一直到暮沄洲之事,她心中亦觉难安,但也隐约地感受到战争本就如此。后再到霍扎各部所见,尤其是后来去找墨子衿时,亦碰上不少想要回洛国家中的人。
萧祈听着萧玉这番话,心里却不知是何滋味。
宋游这图也仔仔细细又看了两遍,抬眼见了这情形,连忙告退从大帐中退了出来。说到底这宁王的家务事,更何况萧玉那样子显然是有意与萧祈拧着来,自己一个外人说什么都不大对。
“这些年,你还干了什么事?”萧祈盯着萧玉,严厉地问道。老友书屋layu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