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中一时间沉默了下来，似乎连这三人的心跳和呼吸的声音，都那么刺耳。

徐秋熠见状，连忙行礼开口：“郡主，末将有事在身，先行告退。”

萧玉亦向徐秋熠回了一礼：“紫竹失仪，将军见笑了。请自便。”

徐秋熠这才从花厅中退了出去，招呼来两个小厮，引着他往后院去寻他的弟兄们了。

花厅中，除却桌上两杯茶，架上陈列的几样绿植，一道屏风，便只萧玉和墨子衿两人。

两人无话良久，只是看着彼此。

许久，终是墨子衿先开了口：“墨某心中不安，所以……”

他想解释自己为什么辞行后又出现在此，但这个解释，大概是画蛇添足。

萧玉似乎并不在乎其中原委，索性打断了他，只道：“若旁人有心，恐对公子及丞相不利。”

“军中并无几人认得在下，不会有失。”墨子衿说这话的时候，看着萧玉的眼睛，一字一句，像是在起誓，又像在许什么承诺。

萧玉并不与墨子衿再争论下去，只是看着他这般认真的模样，一恍惚，好像时光回到了当初在墨府一般，鬼使神差地开口道：“那你……是不是换个身份？”

“在下，莫青。”墨子衿拱手，向萧玉行礼。

“你……”萧玉一时语塞，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灼了一下，“墨公子还记得。”

“铭心刻骨。”墨子衿浅笑，说这四个字的语气温柔得像要拥抱落日的云霞。

萧玉只觉面上微热，只重新落座，转头不再看墨子衿：“公子真会说笑。只是他日若……”

“莫青只是郡主友人之一，到军中出谋划策罢了。”墨子衿看着萧玉的模样，嘴角不知何时有了更深的弧度，轻声说道。

萧玉闻言，又转头抬眼看向墨子衿，目光中似有些担心，更多的是感谢。这么久了，竟才想起人家还没个座，便才抬手示意墨子衿坐到一旁，又叫小丫头奉了茶。

翠竹映着余晖，高院里、回廊下，丫鬟小厮来来往往地忙着，后院里徐秋熠正和弟兄们讨论霍扎，只有这花厅是静的。

又对视而沉默良久，墨子衿似是鼓起了勇气，向萧玉开口：“郡主，我想冒昧问……”

“直说。”萧玉并不想听冠冕堂皇的说辞。

墨子衿闻言，点了点头，却更是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慕阳与悯玥之间……”

墨子衿看着萧玉，生怕错过她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

萧玉听到这，看向墨子衿的目光有了些变化。墨子衿见状，也识相地没有继续往下说。

不多时，萧玉开口向墨子衿问道：“公子是好奇，还是……”

“真心。”墨子衿甚至不用萧玉问完，直将这两个字脱口而出。

萧玉点了点头，眼中有一闪而过的喜悦。

她没有问墨子衿为什么会对这件事好奇，甚至还为这个问题心中有那么一丁点的欣喜。被自己这突如其来的一丁点荒唐的欣喜吓到了，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