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无天日的牢房。
不知日月。
军师手里拿着两张画了手印的罪状走出牢房。
他的手微微颤抖,走出牢门的那刻,他快速跑到旁边扶着墙干呕起来。
手中用力,纸张的一角被他捏的皱巴巴的。
忽而。
他想起这两张薄薄的纸极为重要,只好努力忍着想吐的欲望,直起身子把纸张抚平。
什么大风大浪他都见过。
只是蓝将军的手段实在…
呕…
不能想,不能想。
对于两位县令的审问,蓝越安不允许白瑜去旁观,他只得在牢房外面眼巴巴看着。
对于军师一出来就忍不住干呕,他感到非常奇怪。
伸着脖子想看清里面的情况,可惜什么都看不到,不仅如此,他连一点声音也听不见。
心中痒痒的。
不想乖乖听话了。
白瑜心一横,大不了被说教一顿,难道蓝越安还敢打他吗?
吃了熊心豹子胆的白瑜,哒哒哒就往牢房里面冲。
可是,在白瑜一只脚刚刚跨进牢房的大门,他就撞到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脑袋“嗡嗡”的响,蓝越安的胸膛也太硬了,要不是感觉到他心脏的跳动,白瑜还以为自己撞到墙了。
“想去哪?”
低沉磁性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白瑜慢慢仰起头,就见到蓝越安似笑非笑的俊逸脸庞。
身体被禁锢着,此时,白瑜和蓝越安胸膛贴着胸膛。
白瑜“呵呵”干笑两声,面不改色的撒谎:“我想你了,想去看你。”
他眨巴着圆圆的杏眼,特别真诚地注视着蓝越安的眼睛。
了解他的蓝越安自然不会相信他的话,可是却没有拆穿他,而是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原来是这样,我很开心你能一直想着我。”
白瑜心虚的摸摸自己的耳朵。
——
县衙后堂。
白瑜和蓝越安站在书案前,看着书桌上层层叠叠的状纸,这里面写满两个县令的罪证。
白瑜随意翻看了一张,就是能够判处死刑的罪名。
这一些罪证将近一尺,两个人面兽心的畜生,简直万死难赎其罪。
白瑜憎恶的问道:“什么时候定他们的罪?”
两个县令和他们的家人都被关在了县衙大牢,狭小的牢房被已经被塞得满满当当,只等判了他们的罪名好空出一些位置。
蓝越安拿起两个县令招供的证词,上面详细的说了五皇子是怎么让他们筹集银子,以及收上来的税银的详细去向。
其中涉及的州县不止德源县和神曲县,牵连之广。
蓝越安思索了片刻,拿起笔,在纸条上一边写着一边回答白瑜的问题:“还需要留着他们的命指证五皇子,暂且让他们多活一些日子。”
两个县令招出许多官员,需要抓捕和查抄他们的家,把那些人贪污下来的银钱用于安顿百姓。
需要加派人手,他现在要传信给尹泗,让他带领其他的尹家军去抓人。
写好后,蓝越安把纸条装进竹筒里走到屋子外面,拿出脖子挂着的膺哨吹响。
在蓝越安吹响哨子后,屋外的天空两道白色的身影如闪电般急速朝着他们飞来。
那是两只长着白色羽毛,点缀着褐斑的猛禽。
落在地面后,雄健优美的身姿下是纯白的玉爪,品相不凡,吸引了白瑜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