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回到太子妃流产后的第三天,虽然已经立春,但都城依旧寒冷。
文去病在阿麦口中得知了太子妃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和流产始末,气的在永乐宫自己的书房里只想骂娘,连续写了一下午道德经才终于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阿麦,你进来!”文去病揉着写字写的有些酸痛手腕,将守在书房门口的阿麦叫了进来。
“殿下”阿麦听见文去病的呼唤,连忙走进书房,见文去病正在揉手腕,行礼后连忙走近书桌,替文去病揉起手腕,口中有些抱怨。“太子妃做事龌龊,与殿下有何关系,殿下何必如此气恼,还伤了自己。”
文去病心情已经没有之前气愤了,她平静的开口说道:“太子妃代表的是太子,太子是国之根本,若太子妃干的事被人捅出来,太子一个窥视臣妻是跑不掉了。太子就算说此事他不知道,太子妃善妒无德,太子失察无能也是无法避免的。无论如何都会影响朝堂稳固。”
“这,这事情如此严重吗?”阿麦有些惊讶,她虽然跟着文去病读了不少书,但还是受到这个时代和自身地位的限制,所以她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此事的严重性,只觉得太子妃无德,小家子气。
文去病点了点头,无奈的说:“就是如此严重,若不是这么严重,我也不会如此气愤。你看好的人选里有可以长途奔袭的吗?”文去病肯定了阿麦的说法,又转而提起另一个话题。
阿麦没有追问,听见文去病的话,点了点头回复道:“有几个,多数都是逃荒到都城后被采买进宫的,这几年养了养,身体都不错,其中一个还会些家传的拳脚。”
“会拳脚,会拳脚怎么会进宫?”文去病有些疑惑。
阿麦并不惊讶,自己这位殿下什么都好,就是有些时候对世道艰难还认不清,于是开口说道:“她阿父生病了,她是自己卖的自己。”
“那她阿父后来怎么样了?”文去病有些难过问道。
阿麦不想告诉文去病,但还是开了口,说道:“死了,在她进宫的前一天,她拿着最后剩的钱葬了她阿父后就进宫了。”
文去病在心中叹了口气,说道:“让她进来吧,她叫什么名字。”
“没进宫前她阿父没给她起正经名字,进了宫后,她说她最大的愿望是以后不饿肚子,管事的老媪就给她起名叫阿粟。”阿麦笑着回答。
文去病也恢复了笑脸,说道:“这个名字倒是和你师承一脉。”
“这不就说明她合该是殿下的人吗?”阿麦笑着回答,“奴婢一会儿就将她叫进来,殿下有什么事直接吩咐她就好。”
“此事不急,我要先去找了父皇再说。”文去病摆了摆手,“今天父皇来永乐宫了吗?”
“回殿下,圣上已经来了,此时和越妃娘娘正在书房聊天呢。”阿麦笑着回答。
文去病点了点头,将手腕从阿麦手中抽出。阿麦收回手,站到稍远一点的地方。文去病站起身,准备去越妃的书房。
越妃的书房中,文帝叉着腰,站在越妃的书桌前,笑得像个傻子。一边笑还一边说:“阿姮,你知道吗?那匹马就那么到处跑呀跑的,要是以前蹄子早就坏了, 就那么一个小小的铁片,阿姮,你知道吗就那么一个小小的铁片。”
越妃叹了口气,绕过书桌,推着文帝坐到椅子上,说:“知道,知道,陛下您在我面前都说了多少遍了,我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
“这不是夸你养了个好女儿嘛!”文帝自知理亏,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然后又笑着说。
越妃无奈的说:“子安还是阿姊生的呢,陛下就不能去阿姊面前夸夸,在我这里车轱辘话的反复说。”越妃很懊恼,自己刚才干嘛那么捧场呀,害的自己被迫在这里听这么多遍文帝如何吓唬文去病,如何试验马蹄铁,朝臣们如何惊讶,文帝自己又是如何稳如泰山。要是时间能倒流,她绝对要捂死自己嘴,坚决不理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