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不知骂了多久,直骂的冯道已口干舌裂,也未见辰啸风回来。
冯道已这才明白自己陷入了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窘境。
在喊了一声“小贼,你不得好死”后,冯道已躺在干柴上,带着倦意沉沉睡去。
第二日,冯道已还是被冻醒的,身上的衣物早已结成了冰,他只感到自己浑身僵硬,想动却动不了。
“嘎吱”一声,柴房门被打开,辰啸风带着陈真嗣过来了。
冯道已见到陈真嗣没有丝毫意外,昨夜他就猜到另一人是他了。
与辰啸风混在一起,又使朴刀之人,除了眼前这个不讲理的家伙,就没有其他人了。
不过,冯道已还是咬牙问道:“陈大人,敢问本官是否犯罪?”
陈真嗣摇头,他现在还未有实证。
“那还不快快将本官松绑,莫非你二人要冻杀本官不成?”
冯道已又气又急,浑然没注意到自己这副模样,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当然,任谁被冻一晚也是遭不住,这还是冯道已有修为在身的情况,若是寻常人,早被冻死了。
陈真嗣依旧没有说话,反而与辰啸风一起腾出一块空地,然后升起一簇火焰。
冯道已感受到脚边传来的温暖,脸色也渐渐红润了起来:
“陈大人,副监察使是个年轻人,姑且可以算作他不懂事,但陈大人在盛京述职怎么久了,莫非也不懂事?”
陈真嗣冷笑一声:“冯大人这是在威胁我?”
冯道已嘴上虽是说着不敢不敢,但眼中的怨恨之意更浓。
“陈大人,你自诩为法的使者,莫非要知法犯法?”
“本官且问你,我犯了何罪,竟如此待我?”
冯道已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只要没有罪证,任眼前二人如何说,也没有胆子动他。
而自己消失,今日未去早朝,王彦之现在应该到自己府上了。
在府上都未见到自己,王彦之必然会派出人马搜寻。
而以王家的力量,还找不到这儿吗?
除非此地远离了盛京!
陈真嗣抓捕过无数人,岂会看不出冯道已心中的侥幸心理?
又是一声冷笑,陈真嗣从怀中掏出册子,掷在地上,定定道:
“冯大人,还需要我给你念一遍罪名么?”
冯道已脸色剧变,心中仍是有些不信,暗想莫非陈真嗣是在诈他?
可下一秒就见陈真嗣嘲讽道:
“丰和三十七年,冯大人用了什么手段挤掉竞争之人,我想不必陈某提醒了吧?”
冯道已脸色逐渐难堪起来,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多少年了,这个家伙竟然还能查到?
“冯大人,为了少受点罪,接下来还是好好配合陈某吧!”
陈真嗣缓缓向着冯道已走去,辰啸风也很合时宜地退了出去,顺带着将门关上了。
辰啸风站在门口,听着冯道已的惨叫声,暗叹这种事情还是得交给陈真嗣来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