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横抓起一只,眼一闭塞进嘴里。
“咔呲!”
里正蓦地睁开眼睛,咦?
这是什么神奇的味道?
外酥里嫩,鲜美无比,比猪肉鸡肉还好吃几分。
一口下去魂在天上飘,人在地上追,还追不上。
“里正,味道咋样?”
大家伸着脖子问。
“味道……不咋的!”
里正摇头,手却伸向下一只。
大伙笑了,表示预料之中的事。
“虫子嘛,没有毒就不错了,还能有多好吃!”
“这年头有得吃就不错了!”
“只是浪费了那些油!”
里正:“咔呲咔呲……”
小九:“咔呲咔呲……”
嗯,你们聊你们的,我们吃我们的。
小文小武还有六个跟班作为小九的脑残粉,抓起来就丢进嘴里。
噼里啪啦一顿嚼,眼里发出饿狼般的绿光。
“呜呜呜……”
“咋还哭了?”有人问。
“因为太难吃了!呜呜呜……咔呲咔呲……”
大家:“……”
这是得有多难吃,竟然难吃哭了?
那么难吃你们还吃得停不下来?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于是,边吃边哭的人越来越多。
“呜呜呜,真是太难吃了……咔呲咔呲……”
“你们千万不要吃……咔呲咔呲……”
“谁吃谁后悔!咔呲咔呲……”
最后,全村都哭了。
“呜哇,蝗虫真是太难吃了!咔呲咔呲……”
“这么难吃的东西哪里还抓得到?咔呲咔呲……”
……
黑河村吃蝗虫吃到全村痛哭这件事,后来被载入史册,有史料为证:
大宇朝有村者,名黑河者也,安于甘宁郡一隅。
恰逢灾年,百姓无以为继,以蝗虫为食,苦如啮檗吞针1,哭声震天。
……
霍仲年穿着长衫,站在抓着蝗虫大嚼特嚼的一群汉子中,显得那么的与众不同。
“小九。”他温柔叫道。
小九回头,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冲着远处的叶言平跑去,“嘚嘚!”
叶言平笑着把她抱起来。
“这孩子,还在生我气呢!”霍仲年笑得有些无奈,好像有什么说不出口的苦衷。
霍小虎抓着一大把蝗虫吃得正香,“阿叔别叫了,她如今是叶家人,咱家她谁也不认,也不认你这个爹了。”
霍仲年弯腰冲着霍小虎笑,“她不认咱家,小虎可是功不可没的大功臣。”
那笑里带着几分阴森,霍小虎吓得后退了几步,回过神来时,霍仲年又是一脸和煦的表情。
小虎以为自己眼花了。
“回家吧。”他摸了摸霍小虎的头,转身往家里走去。
今日见识到了那丫头的神奇之处,也明白了母亲一门心思要那丫头回霍家的心。
想到她在霍家的时候傻乎乎的,到了叶家却像换了个人,霍仲年就恨得牙痒痒。
如果她早点展露这等本事,霍家怎么会不要她!
这丫头就是故意的!
不过一个女娃娃,让她走就走,让她回就应该回,她还娇气上了?
亲生父亲不认,却认一个不相干的当爹爹,真是不知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