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大年村长带着慕辞师徒二人,和一众村民们,一起走进王里河家小院。
小院子里对着门,摆着两条长凳子,凳子上架着一块门板。
门板上,躺着一个瘦小的年轻女子,正是李香妹。
他们王家,这是打算给人办丧事了?这人是被活活打死了?
都灵山看着眼前的情景,惊讶而伤痛地暗自忖道。
其他人见状,也都十分不悦、满脸怒容,很是气愤地看着院子里面的王家人。
个个都皱紧了眉头,就等村长一声令下了。。
王里河母亲坐在门板旁边,一脸的蛮横不讲理,眼神凶狠地盯着来人。
她手里拿着一根长棍子,霸气地不让忘忧村的人靠近。
谁靠近,她就打谁。
她坐在那里,僵持了一会儿,突然一边哭一边捶胸撒起泼来。
“儿媳妇啊!你这个苦命的孩子,短命的,没良心的,怎么就这么走了啊……”
她干嚎着,哭诉自己的儿媳妇命苦,年纪轻轻的,就犯病,丢下自己儿子走了,是个自私的,没良心的。。
她哭诉自己的儿子命苦,娶了个短命的,年纪轻轻的,就打了光棍,也没留下一男半女,以后怎么活。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儿子有多稀罕这个儿媳妇,媳妇走了,儿子也不会再娶了似的。
听她这意思,这李香妹是病发身亡了?不是被他儿子打的?
她居然将自己儿子的罪行,摘得干干净净,确实是个厉害的角色,不是个省油的灯。
忘忧村来的一众人,听得火更大了。
脾气躁的男人,嚷嚷着就要上去,与她理论理论。
壮汉们咬牙切齿地喊着,要他王家把王里河交出来,让他们好好揍他一顿。
还真当这姑娘她娘家没人了?
他们现在就要他王里河,一命偿一命!
让他知道知道,这姑娘娘家到底有人没人!
一时间,院子里闹哄哄地,眼看着就要起了冲突。
壮汉们的声音,也盖过了王村长夫人的干嚎。
“安静!救人要紧!”
忘大年村长站在院子中央,大喊了一声,制止了骚乱。
壮汉们都安静了下来,压制着自己心中的怒火,沉着脸,站在院子里,等着自己村长的吩咐。
王村长夫人也停止了干嚎,愣愣地看着忘大年。
慕辞让王村长夫人也先别急着哭,还是让他先看看情况再说。
“人还未必死呢!”
他看着发愣的王村长夫人,蹙紧眉头,说道。
“怎么就没死了?人都没气了还能没死吗?”
王村长夫人听他这么一说,反应有点大的,腾地跳起来 ,指着慕辞大声骂道,
“你说没死就没死吗?我自己的人,我还能不知道吗?
你安的什么心?是想让我儿媳妇死都不能安心上路吗?”
院子里的人,看她这个样子,都皱起了眉头,连她自己村里的人,都有点看不惯她这副嘴脸了。
“有没有事,让大夫看了再说!”
忘大年村长很不悦地低吼道。
“什么大夫?他算哪门子大夫?”
王里河这时,也不知道从哪里跳了出来,指着慕辞大声斥问道。
“是不是大夫,都让我们看了再说!”
都灵山站到自己师父的身前,很生气地说道。
“他能看出啥来?我老婆怎么能随便给一个大男人摸来摸去的看?”
王里河蛮不讲理地梗着脖子大声说道。
不知道地,还以为他有多维护自己老婆尊严贞操似的。
“你这是胡搅蛮缠!”
其他汉子,也都忍不下去了,齐声喝道。
他们人多,又带着愤怒 ,声音特别的响亮。
王里河被吓了一跳,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脖子。
但他还是挡在慕辞的跟前,固执地不让他靠近躺在门板上的人。
“让他看!”
就在慕辞准备动手的时候,从屋子里传出来一声低吼。
接着王村长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疾步走到自己夫人和儿子跟前,十分头疼地看着自己的老婆和小儿子。
“爹!”
王里河看着自己父亲阴沉的脸,怯怯地喊了一声,但还是不想给慕辞让路。
“你这个孽障!”
王村长终于怒了,大吼一声,一巴掌拍在王里河的头上。
“你这个天杀的!”
一旁的王村长夫人,不干了,声嘶力竭地大喊一声,跳了起来,扑向自己的丈夫,
“你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你这个老不死的,我跟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