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剩在前面,走一步,停下来,
抬起一只脚,向前小心翼翼地探查,
确定没事,再一脚踩上去,向前走一步。
如此反复,走得很慢很艰难。
其他人默默地紧跟在后面,大气都不敢出。
空气里夹带着的腐肉味道越来越浓,狗剩蹙了蹙眉。
他估摸着估摸着,应该是已经到了洼地的中心地带,便停下了脚步。
跟在后面的忘忧林没注意到,一头撞到了他的背上,接着后面也传来了几声轻呼:
“哎呦!”
“哎呦!”
短暂地打破了寂静。
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四周重新陷入死寂。
没有人再吱声,都安静地看着前方。
虽然他们什么也看不见清楚,只能看到身前边人的模糊影子。
狗剩试着用手电筒往四周探查,可惜,除了能看清身边的几棵树影外,什么也看不到,周围一片漆黑。
其他人站在他后面,也做着同样的动作,照了一圈,都失望地摇摇头。
“这么找也不是办法啊,狗哥!”
有人无奈地摇摇头嘀咕道,称呼也变成了狗哥。
“是啊,啥也看不见!”
其他人附和着。
“瞎子穿针,白费力气!”
也有人开始泄气了。
“别乱说,会有办法的!对吧,哥!”
忘忧林的声音传入大家的耳朵,也看不清他对着谁说的。
但是大伙都明白,他这前面是说给他们听的,后面则是说给狗剩听的。
大伙都齐刷刷地看向狗剩的方向,尽管此时可见度几乎为零。
入目处,四周一片漆黑。
只有自己手电筒照出的一点昏黄的光点,还有身边模糊的影子。
安静,太安静了。
众人清晰地听见彼此的心跳,急促、混乱。
他们在安静与紧张中等待着。
等待着能听到前面的那个人,说出什么好办法来。
但是他们失望了!
“没有办法,碰碰运气!”
这就是狗剩给他们的答案。
“唉!”
大家同时叹了口气,再度沉默了。
这黑灯瞎火的,他们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又还要走多久。
人对未知的事物,总是会心生一种莫名的情愫:或担忧或期待或恐惧。
在这里,他们只有恐惧!
有几个人,甚至开始后悔动摇了,他们提出要往回走。
但是忘忧林和狗剩都拒绝了,二人依然坚持继续前进。
其他人也只好继续。
这个时候分开,是很不明智的。
无论是往回走的,还是向前走的,都会增加风险,谁也不愿意去冒这个险。
多一个人,多一分安全!
“往左边走,上山!”
狗剩突然指着左边黑黢黢的方向,果断地说道。
“哦!”
大家有点兴致缺缺地应答了一声,也没问为什么。
他们现在都有一种听天由命的悲壮感,走哪都行。
他们依然是你拉着我,我拉着你,紧跟在狗剩后面。
这里太安静了!
连个动物的动静都没有,哪怕有一声虫鸣鸟叫也好啊!
偏生一点声音也没有。
脚下好像也没有再传出那种,枯枝败叶被踩断的“咔擦声”。
安静得让人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