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象楼的生意一天比一天火爆,不管是长安的住户亦或是南来北往的旅人,都以能到万象楼吃上一顿饭、看上一场舞、听上一曲歌,为人生的一桩美事。
不得已之下,崔俊开始对散客限流。一个时辰必须要换一拨客人否则加收超时费。若是能提前离开者,便给打折,每提前一刻时间,便打去一折。
只是如此的做法,依旧不能让多少人提前离开,他们宁愿付超时费用,也要多看几场西域舞姬与新罗歌姬的表演,多往自己的肚子里灌上几口大唐风华。
在这里,钱,似乎成了土坷垃。随随便便来一位往大堂一坐,便是个腰缠万贯的主。
而且,这万象楼的火爆程度与吸金能力,令崔俊也始料未及。从第二天正式对外营业时的净赚二十余贯,到第十天净赚一百余贯。每一天的营业额都有显着的增长。
而这一结果自是引起大唐城内做着同样生意的店家一片哀嚎。长安城内的消费能力就这么多,现在全都挤破脑袋往万象楼跑,以至于长安城内的店家生意一落千丈,每天的上座率连原本的一半都不到。
这里面最焦急的,便要数崔家本家。长安城半数的酒楼誓死便是他们的产业,现在被万象楼抢了生意,自是恼火。
本家在这里的主事人并非直系,自从崔明仁犯事被追捕之后,老头子崔长存便不敢再让直系后人在长安城待着,全部回了清河老家。
长安城的主事人,也换成了信得过的管家何二爷。何二爷本名何二,这个爷字也是他当上管家发迹之后,那些马屁精们给他添上去的。
何二对这称呼很满意,能在名字后面加个爷,那便是面子。
此时的何二面前聚拢着五十多人,全是本家在长安城内大小个个酒楼、食肆的掌柜。一个个地都是手捧着竹简账册,在逐一向何二汇报着这段时间的收支情况。
何二的脸色是越听越难看,等到众人说完才道:“都说说,有什么法子能与那望湘楼竞争?”
这话已出口,众人皆是沉默不语。自家的店子有什么能比得过万象楼的?人家的大唐风华、冰镇乌梅汁、新式的菜肴以及西域舞姬、新罗歌姬……光是那一个个装满冰块的冰鉴都不是他们能弄得出来的。
有人曾去向些个老客户打听,为何长久不来店里消费?这些人都说要攒钱,去万象楼开眼界。哪怕是攒上一年的钱,只去那万象楼吃上一顿,也是死而无憾了。
眼见众人不语,何二一拍案几骂道:“一个个地都是些没用的废物!若是想不出法子来,你们今个儿一个都别想着离开,都给我在这里站着想!”
众掌柜的一听,心中立时感觉到委屈万分。这生意不好能怪他们吗?你不是也没法子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这些掌柜的都觉得腿肚子发酸。本就是些四五十岁的人了,现在要他们站这么久,这把老骨头真是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