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的宋宁远看着眼前的一幕,眼睛瞪得溜圆。这崔俊小小年纪只几句问话便将事情查了个水落石出。
“啪!”宋宁远一拍惊堂木喝道:“王麻子,一只鸡而已,最多只判你赔钱外加杖责几下了事。你若是再敢狡辩隐瞒,本县必定重罚!”
王麻子苦着脸看向宋宁远道:“县老爷,小的真没钱,若是有钱,何必偷鸡。”
“啪!”宋宁远又是一拍惊堂木道:“来人,王麻子已然招供偷鸡之事,罚钱十文赔与张钱氏,另拖下去杖责三下。”
“诶呀,大老爷,您多打我几下便可,我真没钱赔。”王麻子叫屈。
“宋大人,且慢。”崔俊此时却是上前一步道:“王麻子家贫,未必能拿得出这十文钱。我看就让王麻子每天砍柴来抵债,一担柴一文钱,限期三天砍十担柴给张钱氏可好?”
宋宁远一听这话,寻思着有理,便问张钱氏的意见。那张钱氏寻思一阵便说要多加十担柴,若是那王麻子答应了,就请免了他仗责的皮肉之苦。
王麻子一听立时点头应了,这大庭广众之下扒了裤子挨棍子的事情实在太丢人。他可情愿多砍些柴来抵债。
一桩小案就此了结,正当宋宁元要起身来会崔俊时,却见崔俊躬身一礼道:“宋县令,小民崔俊要状告东市崔记笔行,行商欺诈!”
宋宁远闻言便是一呆,这崔俊看着不像脑子有病之人,怎得自家人告起了自家人?你崔俊难道不知道这长安城里但凡是挂着崔记牌子店子,全都是你崔家的吗?
只是转念一想,宋宁远便明白了其中的窍槛。先前崔俊与那崔明仁交恶,这回便是分家与本家之间的龌蹉报复了。
“崔俊,你把事情详详细细说来,若是诬告,本官也饶不得你。”宋宁远说着堂上的官面话,示意崔俊细说。
只是崔俊并未按着宋宁远的要求答话,而是拱手道:“宋知县,还是请您先把那崔记笔行的掌柜拿来,我两个当面对质。若是我所告不实,小子自当领罪认罚。”
宋宁远闻言眉头一皱,有心想要让崔俊按着规矩来时,却见崔俊边上的柳忠摸出个腰牌对他晃了晃。
“嘶~地煞银牌。”宋宁远倒抽口冷气,感觉自己的门牙有些发酸。这小子身边跟着个地煞,想必是司衙极为看重之人。
宋宁远可不想得罪不良人,最好这辈子都不与司衙这样的存在打交道。
“来人,”宋宁远取一支令签,命差役前去东市崔记笔行拿人。
崔俊见宋宁远去拿人,便退在一旁等着。这段时间内,陆陆续续地便有大小纨绔带着些人来到县衙。崔俊一见,便脸露笑意。这场官司他怎么打都不会输了。
而且,今天他还要借着这场官司将崔记笔行的名声搞臭,让它的臭名传遍全国。
一刻时间,差役便带着那崔记笔行的掌柜来到公堂之上。
宋宁远见人带到,一拍惊堂木道一声:“升堂。”
作为原告的崔俊与被告的掌柜,便至公案前站定。
“崔俊,你就状告崔记笔行的掌柜一事详细说来。”宋宁远道一声,便示意崔俊开口。
“小子崔俊,近日状告崔记笔行行商欺诈。”崔俊行一礼接着道:“学生于去岁发明鹅毛笔,并未授权崔记笔行或是他人可以制作与销售。但是,近日却发现崔记笔行私自制作鹅毛笔贩卖。同时还假借本人的名号进行宣传,并高价谋取不正当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