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诠莫要吵闹,与我坐一块儿便是!”屈突寿一见弟弟的莽劲上头,立时去拉了他与自己同坐。李承乾的小心眼可是出了名的。
眼见屈突诠被屈突寿劝走,原本想发作的李恪顿时感到有力无处使了。转头看向崔俊这边,眼中一丝冷意闪了下,突然端起酒盏望向了崔俊。
“今日倒是先要恭喜崔……白身的次子崔俊了。”李承乾端着酒盏向着崔俊示意了一下:“恭喜崔次子拜师陆德明老夫子。”
崔俊见李承乾一脸讨厌的表情,心中很是不爽:“别给我找到机会,否则,要你好看!”
端起酒盏,崔俊抬手示意:“多谢太子抬举,我先干为敬。”
一碗米酒下肚,崔俊放下酒盏。捧起酒沪便给自己又满上一盏。
端着酒盏起身,崔俊环顾四周道:“今日多谢诸位兄弟协助我搬家,更是多谢皇子与公主抬爱在此设宴。我崔俊年纪不大,但是也是个讲义气之人。大家伙对我的好,我时时记在心里。等有闲暇酿了新酒,定要请诸位再来此饮宴!”
“好!”在一众纨绔立时个个叫好声中,崔俊仰脖又干了一盏。只那李承乾阴着个脸盯着崔俊看。刚才崔俊说得挺漂亮的,但这话里可只字未提他李承乾。这就是在无视他这个太子。
“崔俊,这里哪里轮得到你抢话?莫不是你将自己当这宴会的主子了?”李承乾突然一拍桌子大声呵斥崔俊不懂礼数。
“怎么就不能代表了?”崔俊可不买账,“咣当”一声将手里的酒盏丢在案几上反问。
“这酒宴可是丽贞在宫里向着父皇要来的,自当是以我皇室为主!”李承乾冷哼一声道:“若是没我皇家支持,你又能如何吃得到那些个美味珍馐?”
“是哦,若是照太子所言,这酒宴确实是该皇家做主的。”崔俊若有所思道:“但是,这片地,却是我崔俊的。在我的地面开宴会……请问太子,到底谁是主人?谁是客?”
“你莫要胡说,我来时怎未见地界碑石?你可有地契凭证?若是没有,我却要治你个不敬之罪!”李承乾自是不知道崔俊买地的事情,一路上也确实未见地界勘验的石碑,自是认为这片地是荒野之所,崔俊在胡说。
“我可没这胆子拿地的事情来胡说,”崔俊双手背后,挺胸道:“这地昨个才与牙行交割完毕,界碑么按照牙行的人说,需要去县衙登记造册后才有官府刻碑、厘定。这少说也得要个十来天的时间。若是太子不信,自可去万年县查阅界册。”
“皇兄,崔俊说的没错。此事确实属实。”李恪在旁作证道:“我今日回宫时正巧遇见了万年县的书吏,他正巧在与旁人说,崔俊买了这千亩荒地。我问明白了,所以才会将宴席摆在此处。”
李承乾一听,面上的神情便是一变。将视线转向一旁的李恪道:“三弟倒是好手段。这许多的人全都跟在你腚子后边为你马首是瞻。若是以后我继了大统,看样子还要仰仗你的鼻息才能治理好朝堂了?为这个失了势的清河小崽子弄这么大的动静,你心里打得什么算盘?”
李恪一听立时有些慌张道:“皇兄,我等只是平时一般的聚会玩乐,怎得能扯到那等事情上去?我可从未有什么非分之想的。”
李承乾这话里的意思,是个明白人便都能听懂。这话不但李恪听懂了,就连李泰与李丽贞也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