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双心下微喜。

何才人这句话来的是时候。

季晟目光一凛，“朕记得，内身衣裳也是你帮柳婕妤送到吴容华宫里去的。”

“是……”闻莺连忙磕头，她哭诉道：“奴婢不知啊。丁香之事的确是奴婢疏忽，但是红花的事情，奴婢一概不知啊。”

“婕妤赠予吴容华的寿礼一直以来都是你收着的，你怎会不知？”红双不由得开口质问说道。

“圣上和娘娘跟前如何轮得到你审问？即便是忠心护主，也未免太没有规矩，难不成你还想把这谋害主子的大罪，推到一个宫女身上？”黎妃听着红双咄咄逼人，不由得开口嘲讽，“只是推脱责任之前别忘了这小宫女是瑶华宫的人。”

红双一凛，不敢顶嘴，只是看向季晟开口：“圣上婕妤此前的确取过红花，但是此后没多久，太医院就重新开了给婕妤调养身子的药方，婕妤此后便不曾用过红花，她将所有的红花都赠予了和昭仪。”

季晟看向和昭仪。

和昭仪点了点头，连忙开口说道：“的确，红双不曾说谎，臣妾身子不调，需要红花入药，柳婕妤便时常派人给臣妾送来红花，而前些时日，她说她不再需要红花，便一举将所有的红花送来。内衣和红花，臣妾还没有用，如今就在臣妾宫中。而两宫的政策则皆有记档，还请圣上明鉴。”

皇后一派了然之色，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么此事应该就和柳婕妤无关了。”

她顿了顿，看向一侧的闻莺：“你还不从实招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身衣裳上面出现了红花熏香，但是瑶华宫中却没有红花。这东西一直都是你收着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圣上和娘娘细想，难道一个小小宫女还能做到谋害容华嫁祸婕妤不成？即便是如今瑶华宫中已经没有红花，但是曾经却是有的，如此也不足以洗清柳婕妤的嫌疑。”黎妃看向一侧的和昭仪，“不知那些红花是什么时候送到和昭仪宫里的？”

“就是在几天前。”和昭仪连忙回答道。

黎妃又看向闻莺，“这身衣裳是什么时候做好的？”

“半个月之前就是奴婢收着了……”闻莺喃喃，神色痛苦而又无辜，她看着众人，“奴婢当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衣裳到奴婢手里的时候，奴婢就没有碰过……”

“你拿到衣裳的时候，有没有发现衣裳上有香味？”黎妃又问。

季晟的目光从黎妃身上划过。

闻莺一派茫然，“有，有的，当时奴婢就有些好奇，但是奴婢也不敢多问，只以为是婕妤的某些巧思。”

“圣上不如查一查尚功局和尚服局那边，自然，瑶华宫也不能放过。先将闻莺送入宫正司，还有红双，那是柳婕妤心腹。想必以宫正司的雷霆手段，一切很快便能水落石出。”黎妃开口进言道。

“不可，重刑之下多冤狱，柳婕妤又尚在病中，若是红双下狱，只怕婕妤又不能安。”和昭仪反驳道。

黎妃冷笑，“和昭仪如此仁善，怎么只顾心疼宫人，而不心疼圣上的皇嗣呢？”

和昭仪一噎。

“你们吵够了没有？”季晟冷然开口。

原本准备趁胜追击的黎妃不由得哑然。

而彼时，青鱼缓缓走了出来，“其实不必如此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