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布满荒草的古道,众人走进了一处破落小院,这是整个村庄里唯一一间能为他们遮风挡雨的土房。
吱呀一声,推开虚掩的房门,朝里走去,土房里已经没有什么摆设,只剩一个残缺的水缸,一个倒翻的木柜和一方断了角的木桌,角落里还有一张泥土堆砌而成的床!
这房屋的主人应该是举家搬离了,这在乱世中是常态,百姓居无定所,食不果腹,四处流浪只为求得一线生机!
杜尚将身上沉重的包裹放下,很快有亲兵在屋内生起了篝火,早已精疲力尽的众人围坐在篝火旁,然后取出一些干粮果腹。
“为了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颍川,赶路的这段时间就委屈大家了,这几天恐怕都要在野外将就着过夜了!”
护卫们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回到:“公子这么说真折煞我等了,咱们打小就是这么过来的,就怕公子你不习惯!”
“是啊,当年若不是你出手救济我们这些流民,我们天天都是食不果腹、衣不遮体,哪还有机会跟在公子身边吃香喝辣!”
“一说起那场灾荒啊,我就想起了当年的许多趣事....”
.......
大家在欢声笑语中度过了一夜,之后几天基本都是如此,拂晓便开始赶路,饿了便下马歇一歇,吃点干粮,天黑之后就在野外过夜。
一路向东疾驰,终于在第七天的傍晚时分,来到了新郑城外!
新郑乃是战国时期,韩国的都城,城池虽然不大,但历史却悠久得很,加来这里离颍川前线不远,战略价值极高,因此在新郑城外驻守着一支千余人的汉军部队!
望着远处那军旗飘扬、人头攒动的营盘,大家长松了口气,总算赶上了,再也不用天天这样风餐露宿了。
杜尚刚刚靠近军营门口,门口守军便警惕地看了过来,几个身着制式铠甲的军士把他拦了下来,领头什长大声喝道:“你们是干什么的,军营重地,擅闯者死!”
杜尚勒住缰绳抱拳道:“这位军士,我们都是来投军的,能否让我见见这里的将军!”
“原来是投军的,你们找错地方了,城内有专门募兵的地方,去那里登记就行了!”
“多谢军士指点,可我想做的是军官,劳烦军士帮我带个路,其他事情我自己能搞定,这点小意思就请弟兄们喝酒了!”说着便将一锭黄金扔向了守门什长!
什长眉开眼笑的接过金子,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心中窃喜不已,但口气却没有客气多少:“行吧,军营内不准骑马,其他人在外面等着,我带你去见钟离将军。”
“多谢军士了!”
杜尚跟随着什长走到中军大帐外,并让他在外面等消息,自己先进去禀报了。
帐中上首处坐着一个身穿鱼鳞甲的将军,年约四十岁,身高七尺六,身形魁梧高大,长着国字脸,虎目高鼻,一看便知是个勇猛之士,他身旁放着一把大刀,至少有三十斤重。
什长走到将军身前,一脸讨好似的禀报道:“钟离将军,有个富家公子想来咱们这里当军官,出手阔绰得很,随手就扔给我一锭金子,要不要叫他进来!”
那人一看就是个火爆脾气,说话做事雷厉风行,哈哈大笑道:“有意思,你还不快叫他进来,真年头难得碰上这样的蠢货,别人都是带着钱逃命,他倒好,带着钱送命来了,不正好便宜了我!”
“将军英明,小的这就去传唤他!”
杜尚刚一进门,虎目将军便手握刀柄,雷厉风行,他就直截了当开口道:“我叫钟离宣,是这的领军之人,你想在这里当个军官?”
“正是!”
“官职我这里倒是有,就是不知你愿意付出多少代价!”
杜尚从肩上取下包裹,打开一看里面全是金锭,他抱拳道:“这里有一百金,另外我在新郑城内还留下了四百金,事成之后,将会全数献与将军!”
“五...五百金....”钟离宣咽下了一口唾沫,他听得呼吸急促,眼神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渴盼之色,自己捞了大半辈子的油水,存下来的家底还不足百金,眼前这人一出手就是五百金,好大的来头啊!
过了好一会,他才轻轻咳嗽一声,面色恢复如常,大笑道:“既然你如此爽快,我也不掖着藏着了,我眼下能给你的最大军职便是屯长,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