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川都市后,乐风找到一个公用电话服务店点,先给姜守义打了个电话,然后才急匆匆赶去省工业厅。
同样的,吉普车直接开进工业厅院内。然后王柜和落生麻利的将“木盒子”重新组装好,——现在半人高不到。
占大旺也凑个人手,四人合力将两个“木盒子”搬上楼,贴墙根放着,王柜和落生盘腿坐在旁边守着。
现在就看姜守义的能耐了。
会议室内。
工业厅和手工业管理局下属的局、处(科)等条线领导齐聚一堂。把可容纳300人的会议室充填得满满当当。
此时,会议正在做最后一项表决。
所有人的手都高举着。
“好,全票通过。”
主席台上的领导做个按下的手势,然后宣布散会。
一众与会者鱼贯而出,此时,一位四十出头上衣兜里并排插着三支钢笔的秘书摸样的中年男人从侧门跑上主席台去,跟领导附耳说话。
然后,第一排几位正起身准备离开的被留了下来。
会议室外
大约过了一刻钟,那位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从会议室出来,拿眼四下睃巡一遍,喊声:“谁是乐风?”
“我是。”
乐风在墙边的椅子上举下手。
中年男人小跑过来,介绍到:“我是省厅秘书,我姓王……”
乐风心想,大学里的文秘专业是不是都被姓王的垄断了。
两个“木盒子”被搬进会议室去。
……
屋内。
窗帘仍旧合拢着,中间一条指宽的逢仍旧留着,阳光仍旧从逢里劈进屋来,斩在书桌上。
还斩在地面上,一直伸展到门口,
光线斜了。
屋内显得阴暗了许多。
斩在书桌前的甘草的脸上,甘草的脸孔看上去愈发阴森。
甘草的肩膀上,仍旧搭着一双葱白纤细的手,这双手的指甲盖上点着红艳艳的油脂,让人想起鹤顶红。
甘草左手拿着话筒,对着话筒说道:“拦不住就算了,我也没怪你。”
“本来甘少是独家的呀,半路还能杀出来,想想就气,真让这小子去了广交会,甘少损失可就大了。”
“他做初一,我就做十五,也不差这点。”
“那小子看上去像个愣头青,骨子里鬼着呢,甘少可得小心啊。”
“小草再怎么长大,也结不出果实来的。”
单瑶听后一愣神。
甘草仿佛忘记了,他就是小草。
……
放下电话,甘草顺势握住了肩膀上的葱白纤手。
游泳过后,他又亲自给她涂了一遍指甲油。
甘草把红艳艳的指甲挨近唇边,又仰头说道:“明天回去之前,记得把指甲油去了?”
“嗯。”
“我哥可真是的,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甘草立起身来,转身,开步朝门口走。
日渐黄昏。
一辆人力三轮车候在大铁门外。
单瑶扶着甘草从门里出来,乘上人力三轮车。
乡间小道不宽裕,却是铺上了青石板。
“老铁,您慢点,别累着了。”
老铁是这儿农具仓库的看门人。
三轮车稍微上点坡,甘草就会提醒蹬车的老铁慢点。坡路稍微陡点,他就主动下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