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叶先生今儿又要去堂子里听曲儿?”
苏长青见到来人,打趣的笑了一声,回头又招呼了一碗面。
这铺子也是叶家的产业,还真是家大业大,租金还给他们减了不少,自打苏长青租了房子,平日里也算有了往来,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可苏长青慢慢觉出点味,这老小子好像是想跟他搭手。
两个字,嗜武。
叶问吃喝不愁,平日里的消遣不是练武就是去堂子陪她内人听曲,武人好争,那是常事,见到新鲜的东西更是难免意动,实在点就是闲的,可他又不想出头,更怕苏长青误会是寻仇的,所以算是一种变相的交好。
他练武练的久了,自然染了些江湖儿女的脾性,喜好广结天南地北的人物,听说谁要是有难,去到叶家祖宅都能讨口饭吃。
现在的叶问可是实打实的富家子弟,还没经过大起大落,而且,未遇高山。
苏长青吃完,和叶问打过招呼,自顾自的回到了金楼。
在二楼戏台的后台里,还没有妆,关师傅手里拿着个帖子,一脸严肃的看着苏长青,旁边是跟着一块过来的是茶壶勇和徐叔几人。
“瞧瞧吧!”
苏长青眉梢一蹙,这又是什么名堂,随手抄起,翻开一看,竟然是张请帖。
徐叔道:“三天后,金楼里,宫家人要在南边办隐退的事,你得过去瞧瞧!”
苏长青冷笑一声。
“我不去!”
老人一抬眼,沉声道:
“你得去!”
“为什么?”
苏长青寻思着莫不是又一场鸿门宴。
“隐退了,就是金盆洗手,宫家往后就不插手武林的事了,所有恩怨也都洗清了,只有你去了,这事才算结了。马三是宫家的传人,本来也算是宫宝森的传人,他输给了你,那北方的隐退只怕不做数了。很多人都盼着宫家倒下去,人心复杂,到时候一盘散沙,中华武士会就得散,但它不能散,因为那是很多人一辈子的心血。”
老人说的很慢,也说的很清楚,很明白。
苏长青眯着眼,有些不信。
“说实话宫家真不是来找事的?”
徐叔摇头失笑。
“我觉得你性子不差,应该明白是非,很多东西,比命更重要。马三做错了事,无论他死不死,都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中华武士会不能散了,这代表的可不光是武人,也是北方的人心,人心散不得!”
苏长青听的一言不发,沉默不语。
要是老头说的都是真的,那他可就有些小瞧宫家了,反倒自己成了门缝里看人,天天提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