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森望着三师兄那张胖脸,突然觉得对方有些陌生。
他魂穿过来这半载,和三师兄共处一室,也走的最近,一直把对方当做朋友,可没成想对方竟隐藏的这么深……
喉咙一阵哽咽,他故意试探着问道:“你不觉得最近一段时间,大师兄很可疑吗?”
胡淼想了想,挠着头道:“没觉得啊,他不一直都是那个德行吗?”
张森微微皱眉:“一直吗?我怎么记得,他以前沉默寡言,惜字如金来着……”
胡淼点头:“被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呢,以前的大师兄一整天下来,都说不了几个字的。”
张森翻了个身,把脸面朝墙壁:“可能是我多虑了,睡吧。”
窗外,雾色更浓。
这天晚上,张森睡得很沉,胡淼却辗转反侧,把身子一会儿摆成“方”字,一会儿又摆成“太”字,怎么躺都不舒服,怎么睡都睡不着,总觉得六师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自始至终都谨慎入微,绝不可能露出任何破绽,反正那臭鼬精已经嘎了,死无对证。
想到这里,他打了个哈欠,终于有了一丝困意。
这天晚上,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到一排排的木桌,有个道长在前面授课,众弟子坐在下面齐声朗读。
突然,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手里拿着半个苹果,并笑着问他:“吃吗?”
他扭头去看,却看不清对方的脸。
但那清脆中透着一丝磁性的声音,分明就是六师弟的……
……
第二日,天空灰蒙蒙的。
大家还没起床,就被一阵急促的扣门声给吵醒了。
今天轮到胡淼敲钟,本来还能再多睡半个时辰的,他骂骂咧咧地起身,披上衣服跑去开门:“别敲了,来了来了。”
吱嘎——
黑漆大门错开一条细缝。
胡淼隔着门缝揉着眼睛,瞥了一眼杵在门外的陌生男子,打着哈欠没好气地训斥道:“大清早的,天还没亮呢就敲敲敲,你找谁啊?”
门外的陌生男子穿着白袍,他摘下斗笠,露出发量稀少的大秃头,彬彬有礼道:“三师兄,好久不见,我是雷犇啊。”
胡淼一听门外的陌生男子竟是老四,吓得浑身一哆嗦,猛地关上大门。
咔!咔!咔!
用最快的速度插好三道门栓,撒丫子就往回跑。
边跑边想,这瘟神不是昨天才回来过吗?
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
“诶?三师兄,我大老远地跑回来,你把我关在门外是几个意思?开门!开门啊!!”
门外,陌生男子抓着铜环,继续叩着天秀派的大门。
这一路上,胡淼不知摔了多少个跟头,才踉跄跑回寮房。
他推开大师兄的房门,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不…不好了大师兄,老四他……又双叒叕回来了!”
石磊闻言,抓起一旁的长剑,快步走出寮房。
经过一夜的休息,他胸口的伤势正在渐渐好转,已经不那么疼了。
胡淼则擦了擦脑门的汗珠,紧跟在大师兄身后。
这时,张森和叶垚也都穿好了衣服,从各自的寮房里推门走了出来,他们也很好奇这大清早的,是什么人在“咣咣”敲门。
几人碰面,胡淼惊慌失措道:“是老四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