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肘臂相击,杨乃武侧步,腰身拧转,脚下一带,倒扣玄机,撞到那人腿上。
这招式没什么章法,就是玄机步拆开来用。
另外靠的就是腰身上的一股灵活劲头。
有【如狼】词缀力敏的加持,再加上他的那三板斧还算娴熟,竟让青年汉子脚下重心不稳,横身向后倒去。
杨乃武念头转了转,手臂朝前一探,一把扣住冯远山的手腕助其稳定身形。
“你……”
冯远山脸上青筋跳了跳。
他开始出手其实也只是搭把手的试探,观一观杨乃武的来路。
这天下各门各派的拳法,招式往往都有痕迹。
比如北方拳法多是大开大合,而南方则以精悍贴身短打为主。
刚才杨乃武把他绊倒,他正要施展狠招。
谁知杨乃武反手就又拉了他一把,为其护住颜面,冯远山心下的怒气,瞬时消减了几分。
“阁下可识得螳螂拳,钱五?”
杨乃武倏地道。
“原来你是钱兄的人?你早说,看来咱们还真是不打不相识。”
“你放心,我的确是如假包换的冯远山,世上只此一个。”
冯远山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脯,大咧咧言道。
杨乃武心念转了转,道明情况:“我与钱五并不熟识,只是他托我带一句话给你叫做——山海遗珠。”
说完,杨乃武仔细观察起了冯远山的表情。
冯远山眉头倏地皱紧,上上下下打量林动一眼。
“我实话告诉你,你的切口没错,但是事态,唔,有些变化,虽不说干系重大,但是你得告诉我,你与钱兄是如何相识?”
“他又为何愿意把切口告诉与你,要知道就算是衙门最厉害的鹰犬,都不见得能够撬开钱兄的嘴。”
冯远山如是道。
“事态有变?这当中莫非是有什么纠葛?”
杨乃武心下暗忖不妥。
他就是来取个银子,拿本该属于自己的报酬。
可如今看来这当中还干系到其他事情,杨乃武就有一点不想沾身。
这江湖果真是一经踏入就身不由己。
可再观冯远山的模样,如若不给个说法,今天怕是不好出这楼来。
“我救过他一次。”
杨乃武说得含糊,面色又极为坦然。
“还有呢?”
冯远山反问。
“不如这样,咱们一人一个问题,不可以撒谎,也不可以不答。你想了解我这边的情况,巧的是我对你们也蛮感兴趣。”
杨乃武手背在身后,摸了摸袖口里的点钢刺。
他的大脑飞快地运转,他也从来不是一个任由谁都可以拿捏的人。
冯远山眼珠子转了转,斗射一缕精芒,开口言道:“好。”
说得是无比恳切与爽利。
这次杨乃武先问。
“我对你们没有任何了解,你们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
“天理教。”
冯远山坦率直言道,脸上似笑非笑。
有的东西,不知道还好,知道了那就是麻烦。
“呃。”
杨乃武脸色故意一沉,露出失算的表情。
实际上,他心中道:“巧了不是爷要找的正好是你们,这叫啥?得来全不费工夫,反贼找靠山,找组织,被乾国剿了几十年都没灭掉的天理教,岂不是正好合适。”
“你是在什么地方救的他?”
这次换成冯远山问。
“监狱,禹航县监狱。”
杨乃武给出的信息非常关键。
冯远山眉头挑了挑,心中多少有数。
“怎么入教?”
这是杨乃武抛开的第二个问题。
冯远山心下诧异,这天下竟还有上赶着当反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