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保不齐他后面会怎样,但目前燕长生憋了一肚子的“反驳”,貌似说不出来了,只要小刘不是脑子被门夹了,短时间绝对不会再提内奸的事。
除非他找到真正的内奸,还有确凿的证据。
什么档次做什么事,他就怕这家伙是个水货,一被指责就想找替罪羊。
沉默少许,终于有人说话了。
牛大叔那群人里,走出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对小刘拱手道:“刘道友,你这是作甚,大伙肯定没有要怀疑你的意思,王道友他们几个不过是刚刚受了惊吓,所以口不择言,刘道友可万万不要放在心上。”
“对呀,刘道友,你所作所为,大家都看在眼里,断不会随意怀疑你。”
接连有老人出声,比较支持小刘的人也站出来道:“我看有没有内奸的事,还要再想想,兴许根本没有内奸。”
“当下最主要的,是商议个主意出来。”
“届时我等还要借助刘道友和那几个周家人的关系,让刘道友代表我等去和周家谈判才是。”
“周家人!”
燕长生看到这,已经知道后面的结果了,如果事情再没有其他变故,周家三房这次非常“粗糙”的摘桃子,十有八九能完成一些。
至于想要这便一口吞下,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和他抱有同样想法的不止他一个,海执事在敲定好谈判的调子后,便回到周家三房所在的核心区,坠月峰。
此峰形似弯月坠地,因而得名。
不过这不是重点,在外威风八面,甚至一度“劝走”二公子的海执事,上了坠月峰,已经变成谨小慎微,忧心忡忡的样子。
到底他也只是个外人,想做周家的主,哪这么容易。
但这些年周家待他不薄,大少爷不在家,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二少爷胡来,待见到已经恢复镇定,面色不爽的二少爷,立马就道:“启禀二少爷,属下已经和他们谈拢,虽然不能一口气吞下他们的土地,但让他们按地税上缴个几成是没有问题的。”
这是他目前能做到的最好局面,还是早早有预感,提前布局的结果。
可惜这他这份良苦用心,三房二少爷是领会不到的,听说这有这么个结果,当场就怒了:“混账,你就这么办事的。”
“就是就是,你弄半天,就谈成个这。”
“要我说,根本就不该和那些贱种谈,他们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和我周家谈判,没有我周家庇护,他们能安稳种地,活到今天。”
适前伴随二公子左右的几个狗腿子,你一言,我一语,把海执事的成果批的一无是处。
海执事别看说话战战兢兢,小心翼翼,但性格柔中带刚,涉及到问题核心,他是一点都不会退让,当即便见他狠狠瞪着几人,怒声骂道:
“汝等这般蛊惑二少爷,就不怕大少爷回来,有你们好果子。”
那几人被突然爆发的海执事吓了一跳,一时竟然语塞。
这时海执事气势一收,转而对二公子躬身道:“二少爷,大少爷走的时候有交代,事情要等到他回来再做,现在二少爷既然已经从族里接过来做了,海某也自当竭尽全力辅佐二少爷,但是二少爷切不可再听他们蛊惑,否则将酿成大错耶!”
话毕那几人立马嚷嚷,竭力反驳海执事。
二少爷被两方吵得头晕,狠狠一拍桌子道:“够了,吵什么吵,海大富,你倒是说说,他们怎么忽悠本少爷,难道本少爷就这么好骗。”
此言有多搞笑就不用说了。
海大富没笑,反倒眼前一亮,连忙一本正经道:“二公子自然不好骗,但二公子太重亲情。”
说着煞有其事指着那几个狗腿子:“他们几个窜梭二少爷,无非是想借二少爷的手,把散户的地夺过来,最后落到他们手里,二少爷顾念同族之情,一时不查,所以才被他们迷惑,但此事断不可这般粗暴,与我三房嫡支,全无半点好处。”
说完海执事微微抬头看了眼,却见二少爷和几人出奇的安静。
不仅如此,那几个三房庶支还一副嘲讽的样子,二少爷则露出早有预料的神色,点点头道:“这事你想多了。他们早就已经告诉本公子。”
说着二少爷有些无趣的摆摆手,起身走到海执事面前。
“海执事,我三房当团结一致,都是自家人,我为族人争取利益,有何不对,就算兄长回来,他也不会怪罪本少爷。况且我们也不是全无好处,不仅可以用那些贱户的地笼络族人,让....还能自己留下大半,届时三娘入门后的开支,也能更充裕一些。”
海执事愣了片刻,立马就要再次分析其中厉害关系。
可惜二公子根本不想听,脾气一上来,又气呼呼道:“说了别拿我大哥压我,他还没当家主,现在三房我说了算。再啰嗦我就自己干,不要你管。”
海执事呆若木鸡,无言片刻,突然像是放弃了什么。
不是放弃了自己坚持的主张,而是放弃了面前的二少爷,直起身道:“二少爷要是再这样,海某这就冒死去请长老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