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登听他如此夸自己,也不免有些羞赧,刚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听见外面传来一声冷哼。
顿时众人都朝外面看去,却见走廊上已经站了一排人,皆是衣着华贵,明显不是从一个地方来的。
林登起身拱手,语气略有停顿的问道。
“敢问兄台何人?因何?···在此放肆!”
来人本来还带着冷笑,突然被噎了一下,刚想开口,林登旁边的张任国却抢了他的话笑道。
“来人可是了不得,帝胄之后!”
林登抬眉,看向张任国,问道。
“莫不是宗室?”
张任国却是咧嘴大笑,手脚浮夸
“宗室?哈哈哈,正是前朝宗室,吴越国钱家之后裔也!”
林登这才听出了他的讽刺意味,连忙拱手行礼道。
“竟然是钱家之后,那你一定很有钱吧,失敬失敬!就是不知道世系如何。”
来人已经气的面色变了,鼻子直喷粗气,他未曾料到林登会如此直白的折辱自己。
旁边的张任国,仍是装模做样的为其解释道。
“诶,人家钱兄的世系,那可是清楚明白的!绝不是刘皇叔那般模糊!”
“这位可是钱忠懿王九世孙,他五世祖端州司理名尚,自钱塘徙温州乐清,是为其邑人。他祖尧卿孝友任恤,有实行,绍兴中州举孝廉,未及召而卒,因表其居曰“孝廉里”。他父选,后受赠承事郎。”
“他叫做敬直,也是一位年少成名的神童,人家十岁,就能通记春秋三传,了得吧?他后来更是拜入叶水心门下,可谓贵胄神童,名师高徒。”
被他这般折辱,钱敬直依旧是沉默不言,一言不发,从他来这里开始,也就只冷哼了一句。
只看到他发怒,不见他回怼,林登和那人也就有些自感无趣。
“我知汝是帝王之后,又知你从小天才,又学从名师,就是不知道你为何到此冷哼,有何不满,为何不说?”
这么一来,林登又将这颗无礼的皮球踢了回去,刚刚他们俩嘲讽的过度了,又不能引钱敬直失态,活像个小丑一般。
察觉出来后,他也觉得不妥,因而他现在倒是克制了许多。
这时钱敬直也整理了仪容,依旧是惜字如金的说道。
“寻你,有事,这次比试,谁代替福建,说一说吧。”
“你若想代表,自己前去便是,我又何必和你相争。”
林登这话一开口,他还没有怎样,身边的几人突然急了起来,连忙劝说林登,要他一定要出马,众人皆是怒目而视,看着对面,迁怒他出来挑事。
有人更是愤愤不平,直接出声。
“就你那点能耐,也配和林扶摇相比!真是燕雀不自量,敢效鸿鹄飞!”
钱敬直又是冷哼一声,什么也不多说。
却是又有一人出来解释道。
“对啊,常言道,真金不怕火炼!凡事需要争执一番才是,不能让的任由几人,随便就推举出一人来。”
钱敬直身边一人也是学着行礼,附和道。
“在下刑必学,字良嗣,不才以为推举人出来,这叫做察举制,由那几个人推举人出来,这叫做九品中正制度,无论哪一种,都算不得是好制度,和我们圣朝的科举没法比!”
“诸位既然都是求科举的人才,自然应该明白其中的道理,那就必定不能是如此的轻易,就让出了这个名额。”
见刑必学借机扬名,又有一人出来附和,先自我介绍,再表示不满。
“在下林演,字宣子,古田人士。”
“凡事,态度比才学更重要,你看他林扶摇如此敷衍,便可见其态度如何,若只是带着这种态度,那他又如何能代表我福建路,赢得最后之胜利啊?岂不是荒唐!”
“正是正是,因而绝对不能让他就这样前去,必须得加一番切磋比试才是。”
林登漠然不语,叹口气道。
“既然你们想要比试,那我们就比试比试。所以我们要如何比试?就我们这几个人了嘛?还有谁要参加?还有没有人了?”
这时候外面又传来脚步,林登抬眼望去,正好看到那边的楼道上,正走上来一个人,他身后也随着几位,那人面露微笑,听见了林登几人的谈话,大声说道。
“这种有意思的事,怎么能错过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