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让老爹盯着自己了,不然更难听的话都会骂出来。
朱棣赶紧开口,“由检小子,依我看,魏忠贤上疏辞职乃试探之举,如贸然答应,其后必有反扑。”
不愧为永乐大帝,从崇祯的三言两语中就看破了魏公公的意图。
“哼,无须如此拖泥带水,直接杀了就是。皇权至上,敢觊觎者,死!”
老朱一如生前的霸气,杀了产生问题的人,问题自然就解决了。
“爹,由检小子自幼生于深宫,长于妇人之手,身边无可用之人。
不像我们马上打天下,身边聚拢一批文臣武将。
如果此次将魏忠贤赶走,说不定由检小子不日会有生命之危。”
朱棣的一番话,让崇祯的额头冒出细汗。
梃击案、红丸案、移宫案,还有皇兄湖中游玩落水生病而死,这些大事,无一没有太监的身影。
自己还天真地以为,只要自己手书一封,魏忠贤之流就会乖乖地束手自缚。
“如今之计还是得稳住魏忠贤,日后徐徐图之。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宦官嘛,皇帝的家奴而已,生死存乎皇帝一心。
倘若狗敢咬主人,杀了便是。”
朱棣将嘴里的茶渣吐了出来。
“既然东林党人和阉党互相视为仇寇,干脆就让他们狗咬狗。
帝王最喜欢的是手下的人互相撕咬,如果朝堂只有一种声音,皇帝危矣。”
老朱吹了吹杯中的热茶。
崇祯听了,眼神一亮。
老朱有两下子啊,如此一来,朝堂内的两股势力如同鹬蚌相争,等双方元气大伤,自己这个皇帝再出面调停,坐收渔翁之利。
“老祖宗,具体如何操作,还请我。”
“如此惫懒,日后怎能治理大明的万里江山。”
“老祖宗远见卓识,行一步思三步。其格局之大,布局之精妙,小子拍马都追不上。
既然家中有如此厉害的老祖,后辈儿孙只好无赖一回了。”
崇祯堆起笑脸,殷勤地帮老朱倒了杯茶,猥琐的模样令人不忍直视。
老朱开怀大笑,手轻轻地在崇祯脑袋上敲了一下,“惫懒鬼。”
这番慈孝的场面令朱棣羡慕不已,亲爹看到自己不是打就是骂。
“眼下,阉党把东林党打得节节败退,那就让魏忠贤先输两把,好让东林党缓口气。
待东林党盛起,再放魏忠贤出去撕咬。
你回去后.......如此这般,待自己在后宫中站稳脚跟,再大展拳脚。”
“妙!真是太妙了!老祖宗的心思令人佩服,小子恨不得现在就回去实施。”
崇祯高兴地在大殿内直转圈,经老朱一点拨,脑海豁然开朗。
老人最喜后人的崇拜,看着崇祯手舞足蹈的样子,不禁呵呵大笑。
不过,眼神转到正在沉思的朱棣身上,又用鼻子哼了一声。
“铛铛铛”,大殿外响起了钟声。
随后,三人的身影在流光的包裹中逐渐消失。
大殿恢复平静,仿佛从未有人来过一样。
乾清宫,香炉中的一缕青烟直上云霄。
崇祯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原来自己又回到了天启七年。
“真可惜,还没来得及向老朱请教如何肃杀贪官,但愿还有机会再见面。”
崇祯把木牌藏在胸口,便朝着门外走,“王大伴,王大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