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王平的能力毋庸置疑,但毕竟,这还是他第一次独自指挥大军,其中压力可想而知。短暂的紧张自然也是应有之意。
而马谡要做的,就是告诉王平——他一定能行。
人嘛,总是这样,即便再满不在乎的人,也是期盼得到别人的认可的。而在困境之中,一句简单的肯定,往往能爆发出令人意料之外的能力。
因此,尽管马谡的话语很是简单,也没有更多鼓励的话语,但王平听在了耳中,心下却仍是一定。
“末将明白。”王平当即肯定地答道。
见王平已经平复下心情,做好了应对魏军的准备,马谡也是准备回到他的专属位置上开始观战。
只是,不待马谡离开呢,魏军之中,却是有一骑突出,旋即快速地向着街亭城疾驰而来。
“嗯?”马谡眉头微皱,心下暗道:“魏军这是要作甚?劝降?”
不待马谡细细思索,那疾驰的战马已然来到了城楼之下,随即城楼之上,数名弩兵已经将准心对准了来人,只待马谡一声令下,便要城下魏将万箭穿心。
不过,在还没搞清楚来人目的之前,马谡当然不会下令贸然射杀,万一人家魏军不是来劝降而是来投降的呢......
好在,城楼之下的魏将也没有让马谡久等,很快便用他那破锣般的嗓子说明了来意。
“城楼上马岱匹夫听好了!”魏将勒住疾驰中的马头,一边努力控制着战马一边举起着手中的长刀指向街亭城楼,随即恶狠狠地继续喊道:“某乃张郃将军帐下先锋潘龙,特来取尔性命!速速下城受死......”
城楼之上,马谡听着那破锣般的声音,有些疑惑地看向了王平道:“魏军这是要斗将?”
王平自然也听出了城楼下那名曰潘龙的将军的意思,顿时就欲请战之。
看着欲战的王平,马谡却是一脸的疑惑道:“马岱将军,好似并没有在军中吧?”
“额。”王平一时也有些语塞,对啊,斗将就斗将,找马岱将军是作甚?难道跟马岱将军有私仇?
“我记得此战,丞相并未带马将军出征啊!如今马岱将军应该还在成都才对啊?”马谡皱着眉头继续问道。
就在此时,城楼之下的魏将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当即长刀横空,再度怒喝道:“马岱小儿,连斗将都不敢乎?汝还是西凉马氏族人否?汝兄之威名,悉为汝所败也。”
马谡当然知道,这是典型的激将法,可问题是,这儿压根没马岱啊,你激谁啊!
倒是一旁的王平,看了看一旁高高挂起的“马”字大纛,似乎慢慢听懂了魏将话语里的意思。
当即,王平转过了身,对着马谡小声说道:“将军,魏军恐怕是误会了。”
说着王平往那大纛上指了指,随即有些怒气地说道:“魏军怕是将您给误会成了马岱将军了。”
闻言,马谡顿时也有些无语,连带着身边的王平也顿时有了三分的怒气。
结合昨日击退魏军的一战,魏军看到“马”字大纛,想到的不是马谡而是马岱,这简直就是在说“马谡不如马岱”了。
要知道,古代讲究的就是“唯器与名,不可以假人”,自家将军在街亭苦守,对手却把自家的将军认成了他人,这简直是对自家将军的侮辱。
当即,王平就要请命前往下方阵斩了那人。
马谡闻言却是摇了摇头,随即对王平说道:“先不急!先让他们知道,本将是何人,让魏军羞怒一番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