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还有其他急事要做,和告诉两人栖川樱住哪号病床后,便离开了。
急救室门前,压抑的气氛令人喘不上气。
窗外天气不知不觉蒙上一层阴云,阳光被挡住,整个东京像被沙尘席卷过,空气中充斥黄色的灰尘粒子。
栖川樱被推出急救室,送入最近的病房。
病房前,后藤胜和观月铃静默等候,女护士在里面给栖川樱换衣服。
医生说大概今天体温就会降下来,再留院观察两三天,没问题就可以出院。
不过还是建议到专业疗养机构,疗养身体。
“二位,可以进去了。病人身体很虚弱,请避免发出太大声响。”护士走出来,对两人说。
两人推开病房门,声音很轻,像踩棉花似的。
这是单人病房,只有栖川樱一个病人。她身上已经换好了蓝白色病服,盖着一个白色薄被,除了胸前的突出,身体几乎看不到什么起伏。
窗户打开一個缝隙,潮湿的雨汽分冲散病房的消毒水味。
两人只是看了一眼,就又走出病房。
“怎么办?”后藤胜说。
“我不知道。”观月铃眼神呆呆的,医生的话不断在他脑海浮现,应激障碍、身体旧伤,还有……
她直感觉胸口闷闷的,像有异物堵塞气管,每喘一口气都要竭尽全力。
看到观月铃不开心,后藤胜心情也变得阴郁。
对栖川樱他除了同情,就没有其他感情了。
但观月铃不一样,她开心时,自己也开心;她不高兴,自己心情同样好不到哪去。
后藤胜前胸有些热,解开衬衫领口通风。
“不能把樱单独放在这里,樱没有亲人,邻居也嫌弃她。她孤零零一个人,就算死了,也没人知道。”观月铃一咬牙,“白天我不打工……”
“好了,别说了。”后藤胜制止她接下来的话,“你对别人这么好,何必呢?”
“樱很可怜……”
“可怜就该帮?我不是说不能帮,我的意思是,在有限的能力内,尽可能帮一帮。”
“那你当初为什么帮我?”观月铃掀起眼帘,问道。
后藤胜声音一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当初为什么帮观月铃?
不就是见她可怜,帮一把获得把柄,未来更好要挟她吗?
当时是这么想的,但现在怎么突然变了。
变成观月铃制衡他的话术。
“难道不是看我可怜?”观月铃眼中露出些许疑惑。
“根本不是。”
“那原因是什么?”
“馋你身子。”
“……变态。”
观月铃环抱双臂,露出嫌弃的眼神。
后藤胜被骂好几次“变态”,早就不在乎这个称呼了,甚至观月铃喊出来,心里还有点不知从哪来的小欢喜。
“你和真优的生活靠打工维持,不打工,你们付得起我房租?”后藤胜想起自己还是个房东,当即用身份压她。
“……房租付不起,我就搬到你家去住,给伱做家政当房租。”
“什么,真的?太好……咳咳,我是说,真是不太好。”后藤胜假装正经道,“男女同居,被传出去影响多不好。而且真优年纪还小,别教坏她。”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该怎么办?难道放着樱在这里自生自灭?”观月铃自暴自弃地说。
“就算你这么说……”
“可以帮帮我吗?”
“啊?”
“后藤胜,帮帮我。”观月铃眼中闪烁楚楚水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