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怎样……”观月铃近距离看他的脸,心突然砰砰砰跳。
“嗯——”被突然这么一问,后藤胜顿时哑口无言,“嗯……”
“……”
“这样吧,这碗汤和面,你吃一半,我吃剩下一半,这样就扯平了。”
“哈——?”
观月铃脸蛋红晕消散,耷拉着一张脸,发出“就这?”的语气声。
后藤胜疑惑:
“有问题?这点要求都不行?”
“行……”
观月铃没几口就把他的早餐吃了一半,后藤胜低下头吃另一半。
观月铃直直地盯着他的后颈。
这家伙,真是一点也不知道感情的事。
没由来心头生一股火气,观月铃探出上半身,嘴唇直接吻住他脖子。
能感受到,后藤胜身体僵硬住了。
哼哼!
观月铃得意地张开牙齿,在他后脖子上留下一个红红的牙印。
她合上嘴唇离开。
“你这是……”后藤胜摸着脖子,面露不解。
“这是我给自己的惩罚。”观月铃抽出一张纸巾擦嘴角,“现在扯平了。”
“咬我……是对你惩罚?”
“喂,你说我之前,能不能把嘴角撇下去!”
后藤胜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惹得观月铃一阵不满。
到最后,这件事也没分清楚谁欠谁,只好就此作罢。
吃完饭,后藤胜换上便装,和观月铃出发去涩谷。
在新宿站上电车,观月铃走到车厢靠窗角落,后藤胜站在她前面抵挡人群。
观月铃给他讲了一些有关栖川樱的事情。
“樱那孩子很特殊。”观月铃说,“我和樱第一次见面,是在高中私塾组织的生物馆参观上。
“樱一個人孤零零的在昆虫展台前发呆,我有点好奇,过去和她打招呼。谁知道樱被吓到了,跑走了。
“本来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但樱忘了拿笔记本,而那个笔记本正好翻开,我看到了一句话:‘人是面具猛兽。他们互相伤害,并以此为乐,我躲在角落,渴求缩进蜗牛壳’。”
观月铃看向他,说道:
“你不感觉这像歌词吗?”
“有点。”
“我感觉这当做歌词很好。”
正好电车到站,后藤胜在前冲锋,观月铃跟在他身后,挤出人潮。
接下来是一段步行的路。
观月铃继续说:
“当时私塾流行玩乐队,班里的大家都在玩,我也想跟潮流,但是我不想跟班里那些人组乐队。
“你可以这样理解,平时就经常看见她们,每天在一起,亲密得恨不得一起上床睡觉,嗯……我说的有点偏激,但意思大概是这个。
“但关系太亲密,有时候不是好事,难免感到厌烦,想跟陌生人或者一个人待会儿。”
“我和你不一样。”后藤胜插嘴。
“哪里不一样?”
“我上高中的时候,眼里只有学习,每天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考上东京高等学府——让乡下的外公、父母过上好日子。”
“为什么?倒不至于一个朋友也没有吧?”
“关系亲密的有一两个,但称不上朋友,只能算关系比较好的同学。至于你说‘为什么’,我想,是不想在未来回望过去后悔吧。朋友什么时候都可以交,但考入高等学府的机会只有一次。”
“……你这个人真怪,说功利,但你满脑子想的让亲人过好日子;说你是个普通人,又难免偏颇,哪有把学习看得比朋友还重的人啊!”
“他们不是我朋友。”
“……”观月铃沉默半响,突然说,“你会不会把学习看得比我重要?”
“不会。”后藤胜连想都不想,直接摇头,“你比学习重要多了,你是我重要的人,是我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