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猜错了,是电子琴。”
“有机会一定要听你的琴。观月大小姐弹琴,我还一次也没听过呢。”后藤胜说。
“我不会弹琴了。”
“为什么?”
“有弹琴的那点时间,我能打工多挣一些钱。”
“真现实。”
后藤胜没有继续说下去,他认为观月铃说的没错。一切娱乐的基础,都建立在活下去的前提下。
前世当社畜的时候,为了付得起大城市的昂贵房租和生活费,每天加班到深夜十一点,这才勉强生活下去。
当然,最后的结局也很顺理成章——键盘前猝死。
后藤胜捏捏观月铃的掌心,关心道:
“身体健康才是首位,打工挣钱是其次,多注意休息。”
观月铃低下头看了一眼,两人的手还握着。
后藤胜此时反应过来,抽出手道歉:
“刚才我握着你的手,板垣麻里才会更相信我和你有‘特殊’关系,你可别多想。”
“滚!”观月铃踹了他小腿一下,“占了我的便宜,现在还警告我别多想?后藤胜,你的脸皮真的是和京都宫殿的城墙一样厚了!”
说罢,她的目光变得温柔:
“但是,谢谢你帮我解围,还有刚才关心我的身体。我很久……没被人关心了。”
“帮助你,让你欠下我的恩情,以后才能更好地欺负你。别忘了,我们可是‘仇人’。”
“哼!总有一天我会把你踩在脚下,向我求饶!”观月铃架起胳膊,扬起下巴,一副娇蛮大小姐的姿态。
经过后藤胜这么一闹,观月铃阴翳的心情顿时好了很多。
她仰起头,看着在彻夜不眠东京灯光照射下,夜空中依旧闪亮的几颗星星。
她看了很久很久,直到后藤胜感觉手快冻僵了,才张口说道:
“后藤胜,我做出决定了。”
“说说看。”
“妈妈以前和我说过,不论是最初到东京孤独无助被人欺负,还是生我和真优的时候,她都没有落下一滴眼泪。”
“是位坚强的母亲。”
“所以,我相信妈妈这次一定能挺过去。”
次日。
观月理惠的手术,在观月铃的授权同意下,开始进行准备。
一系列检查,加上医院各大专家一起出谋划策手术方案,需要花费不少钱,后藤胜再次以个人名义进行资助,而观月铃却强制打了欠条,保证一定会还上钱。
这点钱对于后藤胜来说不算什么,但观月铃的行为,却让他心中一暖,很欣慰。
连他也不知道这股欣慰感从何而来。
四月十五日,周一清晨,天空下着小雨。
空气中充满潮湿的雨汽,到处都是湿乎乎的,衣服黏在身体上,别扭难受。
后藤胜在新房子的床上睡醒,拿起一旁的手机,点开line,查看昨晚的消息。
「凌晨两点四十一」
「观月铃:颅内再次出血,现在就要开始手术!」
「凌晨三点五十八」
「观月铃:手术非常成功,医生说妈妈需要静养,除了我不让外人探视,你先不要来医院了。」
得到喜讯,后藤胜松了口气。
「后藤胜:遇到麻烦,随时喊我。」
「发送成功!」
「已读!」
「观月铃:嗯。谢谢。」
后藤胜起床,到附近的公园慢跑半小时。
顺便买了早餐拿回家吃。
洗完澡,吃完饭后,拿起衣架上的挎包,出发去学府,开始新的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