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有凉意,天冷多添衣。
按理说,杨坚的身子骨一直不错,自打魏晋南北朝的混乱彻底结束之后,他老人家的心情一向都不错。
然而他却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
杨坚本不是一个迷信的人,但是在看到天上的光幕之后,此刻他也有些不好说了。
仙人都存在,还有什么是不存在的。
于是这个喷嚏就被他解读为了北周静帝的怨恨。
“哼,宵小之辈,黄泉之下也不得安宁?”
杨坚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冷意,对于当时的所作所为,他完全没有任何的后悔。
是,这帝位说是禅让,实际上就是他逼到手的,静帝也是他杀的。
可看看如今统一的版图,谁能说他有错?
若不是他果断直接,恐怕接下来的很长时间里,分裂的混乱依旧还会继续。
到时候,百姓民不聊生的状况,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
就算有人要评价自己,那也得交给后世来做决断。
他端坐于湖心亭上,自斟自饮,直到杨广披着貂裘前来:
“父皇怎么一个人在此地饮酒?”
“天冷了,自要多加几件衣裳才是。”
看着杨广将自己的衣服披在自己身上,杨坚的脸上难得的浮现出一丝笑意。
自己这个儿子,孝顺只是他的其中一个优点。
虽然北周还在的时候,他是受了自己的恩惠,所以才被封为雁门郡公,但要说起以前杨广的评价,那可是人尽皆知!
他少年时,性格敏锐,长相又英俊,不仅仅沉稳对外,而且还勤于攻读,文才也是相当厉害。
这标准放到什么时候,那都是迷倒万千少女的存在,做为父亲,这儿子,谁脸上不好看?
对于杨广,杨坚那是真的倾注了不知道多少期待。
“有劳广儿为父如此费心,这次把你叫过来,主要也是想和你谈谈这仙人的事情。”
“寡人已经设下天坛,也花了不少功夫准备。”
“你觉得,下一代的昏君,应当从什么地方出现?”
杨广稍微沉思了一下:
“儿臣以为,三国和魏晋时期乱如牛毛,定然是从这其中出现。”
“就拿我们知道的事情来说,最简单的例子,便是那荒唐至极的高齐。”
杨坚本身是北周之前的宰相,对于这个一直和他们争锋相对的高齐,自然是相当了解。
听到杨广提到这个国度,也忍不住微微皱眉。
不是因为杨广提及对手让他不快,而是高齐从头到尾的历史和文化,就足以让任何有良知的人感到恶心!
他们为什么叫高齐,自然就是因为所有皇室全部都是高姓。
而这高家人骨子里刻着的残暴品行,似乎也有代代遗传的征兆。
后世更是有着禽兽王朝的“美誉”,足见其荒唐。
“自从高欢以来,后代个个昏聩无能,伦理无常之事年年都有。”
“不是小弟占了嫂子,就是大哥挨了刀子。”
“最离谱的还是那个高延宗,从小在他叔叔肚子上撒尿,长大了竟然专门造个阁楼,让下面的人张嘴食他的粪,简直是恶心到了极点!”
“儿臣以为,若是这都不算昏聩荒唐,那天下还真就没有能够与之比肩的了!”
“好了好了!”
杨坚听的着实恶心,连下酒的花生都吃不下去了。
不过对于杨广的话,他打心底里还是很赞同的。
有这么一个昏聩的时期做铺垫,昏君榜怎么也得占七八个吧?
而且出生可不止高齐一家,如此一想,就算他们隋朝后世真的有杂碎,那也是很靠后的事情了。
如此一想,杨坚心中高兴的同时,又浮现出一丝担忧的神色。
杨广察觉到父亲表情的变化,一时间有些好奇:
“父皇难道又什么担忧?”
“自然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