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目光深邃的看了众位大臣一眼,刚要开口说话,却听到朱标上前说道:“父皇,儿臣有话要说。”
“标儿,你有何话要说?”
“父皇,儿臣昨日收到了许安寄来的一份口供,想要呈递给父皇。”朱标说道。
“口供?什么口供?”朱元璋问道。
“乃是巩县粮商的口供,还请父皇御览。”朱标从袖中取出来一张纸,递给了黄门汪广。
汪广捧着供纸来到了朱元璋的跟前,呈递给了朱元璋。
供纸上写的,便是苏长恨供述的内容。
朱元璋从头到尾看了一遍,面色变换不断。
底下的朝臣也都战战兢兢的看向朱元璋。
“将供纸给各位大臣,都看一看。”朱元璋将供纸交给了汪广。
汪广先是来到胡惟庸的跟前,将供纸递给他看,随后便逐一传递下去。
看完上面的内容,所有人的脸色都阴沉下来。
“陛下,这供纸上不过是一家之言,并没有证据,自然做不得真。即便华君昶真有如此恶行,也不该是许安攻破县衙,将其关进大狱的理由。”刑部尚书刘惟谦上前说道,“他应当上奏朝廷,由朝廷派员调查。”
“刘大人所言极是,即便华君昶果真贪赃枉法了,许安也无权处置,这乃是朝廷的法度威严。”陈武上前高声说道。
朱标看了一眼陈武,便直视着刘惟谦问道:“刘尚书,若是许安将此事上奏朝廷,何时能够解决呢?”
刘惟谦闻言,沉吟片刻,乃轻声说道:“最少也要月余的功夫。”
“恐怕还极有可能会驳斥许安的奏请吧。”朱标笑道,“可即便是月余的功夫,难道巩县的百姓,还能够等得了吗?”
若是巩县真如供纸上所言,此时的巩县,恐怕早就已经是尸骨遍地,饿殍遍野的惨状。
难道百姓们,还能够等得了月余的功夫吗?
即便是派遣的官员,见到了巩县的惨状,也未必会认为是华君昶贪赃枉法所致,反而会认为是因为旱灾才导致了如此的惨状。
所以最终可能什么都不会发生。而巩县的百姓仍旧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
刘惟谦低下头沉吟,却没有回答朱标的问题。
因为他知道,若是真的如供纸上所言,如今的巩县百姓,自然是等不了一时半刻的。
朱标转身向朱元璋说道:“父皇,北方大旱,除了河内县之外,其余各府县几乎全都为灾情所困,百姓饥馁,流民遍地,许安只不过不忍见巩县百姓水深火热,因此才做出了这逾矩的事情。归根结底,他也是为了巩县的百姓,只不过手段有些酷烈罢了。”
“殿下,若是许安的行为不受惩处,朝廷将何以管理天下官员?若是天下官员,皆是仿效许安行径,又该将如何处理?”陈武向朱标高声问道。
“陈御史,本宫的意思,并非不惩处许安。他的行为,的确逾越了朝廷的法度,只是也该判定许安的性质,方才能够压服人心。”朱标高声说道,“诸位大人所言,许安此举乃是形同谋逆,本宫不敢苟同。本宫以为。”
但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却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急报。
“陛下,不好了。华侯爷领五千精兵,直奔河内县而去,势要诛灭反贼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