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阳泉道:“何事?”
“属下问过了,那跑腿的并不知情。”
张阳泉摆了摆手,道:“就说我病了,去不了。”
“是。”
……
总管府大堂内,孙弘脸色涨的通红,旁边人都用古怪的眼光看着他,镇南王孛罗不花更是恶狠狠地瞪着他。
原因就在于他刚才放了个屁。
本来这也没什么,天下谁人不放屁?
然而,因为两名千户全部托病不来,镇南王脸色难看得像暴风雨前的乌云,大堂内谁也不敢吱声。
一时间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偏偏在这时候,孙弘放了个屁,自然吸引了所有人目光。
孙弘不禁有些后悔,早知中午就不该去秦记酒楼,更不该吃那么多土豆。
幸好这时一名文吏走了进来,缓解了他的尴尬。
“殿下,黄千户也病了,说无法前来议事,只有吕副千户来了!”那文吏道。
孛罗不花愤怒的站起身,跺脚道:“他们得的是瘟疫吗?还能相互间传染?给我把吕青叫进来!”
过了半晌,吕青施施然走了进来,手上还拿着一支折扇,拱手道:“属下拜见王爷!”
孛罗不花冷冷道:“你们千户得的是什么病?”
吕青不疾不徐地道:“我家千户昨夜偶感风寒,眼下正卧病在床,还请殿下恕罪!”
孛罗不花哼了一声,道:“本王看他是不愿攻打泰州,所以才托病不来吧。
吕青道:“在下以为,无论我们千户是否染病,眼下都绝不是攻打泰州的时机!”
孛罗不花更加恼火:“本王当初允你们募兵,就是为了让你们攻打泰州,如今倒推托起来了?”
吕青昂然道:“这事都怪行省胡乱攻打泰州,如今泰州贼兵士气大涨,咱们冒然进攻,只会兵败而归。”
孛罗不花怒道:“那难道就眼睁睁看着泰州和真州两支贼兵壮大吗?各位晚上在家中能睡得安稳吗?”
吕青进言道:“殿下,攻打泰州可能遭到真州贼兵攻打,攻打真州又可能遭到泰州贼兵攻打!眼下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可以下令让高邮府去诏安泰州贼兵,他们只是帮低贱盐丁,许他们一个千户的职位,应该能诏安过来。”
“诏安!又是诏安!”孛罗不花恼火地道:“你们就不能出点别的法子?”
吕青叹道:“殿下,咱们兵力不足,除了诏安,也没别的法子了!”
孛罗不花深吸一口气,道:“也罢,就让李齐去诏安他们。”
吕青又道:“属下以为,为了示意诏安之诚,可以把抓到的那名泰州奸细放了!”
孛罗不花摆手道:“也罢,就依你所言!”
吕青拱手告退。
出了总管府,抬头望着明媚的阳光,吕青浑身一阵轻松,迎面吹来的暖风都让他浑身透着舒适。
一路回到南门千户所,来到所内的临时牢狱。
这间牢狱干净整洁,绝无一般牢狱中的潮湿腐败味道,里面还摆了张木床。吕珍就躺在木床上,背靠里侧。
“堂兄,你可以回去了。”吕青说道。
吕珍猛地坐起身,转过头盯着他,哼道:“你真要放我走?”
吕青淡淡道:“当初咱们早已约好,你帮我们指认缪大亨,我们会找机会放你离开,何有此问?”
说着,命人把牢狱的大门打开了。
吕珍俯身钻过低矮的牢门,跟吕青一起出了屋子,刚触到屋外光线时,下意识用手挡了一下,然后慢慢挪开手,缓缓睁开眼睛,望着碧蓝的天空。
“兄弟,跟我一起去辅助张九四吧,他是个真英雄,绝非黄伯燕之流可比!”吕珍一边呼吸着清爽的空气,一边发出邀请。
吕青道:“堂兄不必多劝,还是速速回泰州吧。我已向镇南王进言,不日会有使者去泰州,诏安你等。”
吕珍露出讥讽之色:“诏安?”
吕青走近了一些,低声道:“你们可以先接受,再慢慢积蓄力量。我这边会劝说黄伯燕起事,到时我们两家约定好,我取江都,你取高邮,兄以为如何?”
吕珍喜道:“莪会将此话转告给首领!”
吕青命人牵了一匹马来,把缰绳递给吕珍,道:“堂兄一路小心,弟不远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