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家位于江都城中心地带,距离镇南王府不远。
府门虽不如镇南王府华丽气派,却予人一种古老厚重之感,是座百年老宅。
蔡恒得到通报后,亲自迎到府门口,微笑道:“不想上午刚刚与张千户和两位寨主认识,三位下午就来拜访,实令鄙宅蓬荜生辉!”
秦苓思叉着腰,哼道:“我们不是来找你说闲话的,我只来问你,许一毛是不是卖给你田产了?”
蔡恒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会,也不生气,微笑道:“正是如此。”
秦苓思道:“他在北郊共有八千亩田,卖给你多少亩?”
蔡恒奇道:“自然是八千亩都卖给了在下!”
秦苓思勃然变色,急道:“其中三千亩可有田契?”
蔡恒也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郑重道:“他说那些田契弄丢了,请了吕太公为公证人,当着面重新立了一份白契!”
秦苓思气呼呼道:“你被他骗了,他已经把这些田卖给我们了,这是田契,你瞧!”把田契递了过去。
蔡恒接过一看,面现愤怒之色,道:“好大胆的狗贼,多谢几位相告,我这就找他算账去!”
张阳泉忽然道:“他已经失踪了,我正派人四处找他,不过未必能够找到!”
蔡恒愣了一下,道:“那也无妨,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若是不现身说清楚,你们可以拿他家产抵债!”
秦苓君寒声道:“蔡公子说笑了,是我们先买的田,要拿家产抵债也该是你们。而且,他的产业已经都出售了!”
蔡恒强笑一声,道:“此事晚些再议不妨,咱们还是先发动人手,找到这奸贼为好!”
蔡家当即撒出大量人手,全城搜捕。
蔡恒还去找了黄伯燕,北门军和南门军一起全城搜捕,结果连个人影都没找到,甚至没人看到许一毛出城。
千户所大堂内,秦苓思捧着杯茶发了会呆,忽然道:“军师,如果许一毛就这样失踪了,蔡家会怎么办?”
张阳泉靠在椅背上,慢慢道:“他们绝不会轻易把这些田让给我们,只怕会有一番争端!”
秦苓思低着头,自责道:“都怪我,要是当初留个人盯着许一毛,就不会出现现在的局面了!”
秦苓君皱着眉道:“此人究竟逃到哪里去了,若是出城,为何没有人看见?我就不信一個大活人,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张阳泉脑中一闪,道:“除非他出城时藏头露尾,所以没有人看到他!”
“怎么可能?若是打扮成可疑模样,城门卫又不是瞎子,肯定会拦下来问个清楚!”秦苓思嘟囔道。
张阳泉站起身,眯着眼道:“若是城门卫帮他遮蔽行藏呢?”
秦苓君动容道:“有可能,除了咱们北门,其他三门、甚至码头的守兵都有可能受他贿赂!”
张阳泉沉吟道:“城东是薛家的地盘,我相信他不敢走那边!码头由总管府亲自负责,检查极严,他也没那个胆子,就剩下南门和西门!”
“南门军正在帮忙搜捕他,也不可能,只能是西门!”秦苓思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张阳泉一字字道:“他一定是通过郑永恩,让他找张明鉴说话,放他从西门离去。”
秦苓思急道:“军师,让我带人去追吧,保证把他抓回来!”
“好,二寨主一路小心!”
秦苓思当即带了几个人,从北门出城,绕到西面官道,趁夜追赶。
张阳泉和秦苓君让士兵整装待发,在大堂内等候,又派出哨马盯着西门,以防张明鉴插手此事。
三更左右,秦苓思终于回来了,脸上沾了些血迹,满脸怒色,身边拖着一人,五花大绑,正是许一毛。
“阿姐,军师,我回来了!”秦苓思把许一毛掷在地上,走到桌边咕噜咕噜灌了一口茶,道:“真是气死我了!”
张阳泉走到许一毛身边,见他昏迷不醒,疑惑道:“他怎么了?”
秦苓思撇嘴道:“这个傻蛋,投了一家黑店,差点让人做成了肉馒头,幸亏我及时赶到,救了他一条狗命!”
秦苓君检查了一下许一毛状况,点头道:“嗯,中了蒙汗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