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风见过汝阳王!”
神箭八雄护卫着的汝阳王察罕现身,徐信略一抱拳,对这位元廷汝阳王很重视。
察罕乃是元廷贵族中少有的文武双全之辈,察罕二字在蒙语里面是白,他汉名叫李察罕,字延瑞,也就是李白的意思。
他祖辈虽是乃蛮部色目人,但后来随着忽必烈定鼎中原后定居在了颖州沈丘,传了七八十年,近四代人。这些年里,各族通婚极其频繁,到他这一代时,汉化的已经极深。
察罕是一个很有文化的人,不但自小就学汉家的经典,甚至还考中了举人,参加过进士试,他的子女也是从小就读汉书,穿华服,说汉话。
元廷权相伯颜曾上奏,要杀光张、王、刘、李、赵五姓汉人,他坚决反对,还给自己的儿子取了个汉姓王,给自己女儿取了個汉姓赵,他自己的汉姓是李,伯颜要杀的五姓里,察罕一家就占了三个。
而且,这一位汝阳王在元末之时的表现,能用八个字来形容,雄才大略,用兵如神。
他在短短几年就将糜乱的北方乱局涤荡一空,消灭韩山童、刘福通的北方红巾军,是有可能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夏之将倾的绝世枭雄。
李察罕亦是在远望着徐信观察,说道:“徐清风?你如此年轻,当真是英雄少年。”
“王爷过奖了,我等江湖草莽之流,当不得如此赞誉。”
徐信只是轻笑,继而以视线余光观察左近四周,又是朗声道:“汝阳王爷,人说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难道刺杀那周子旺之事,真就如此重要?需要您亲临此地?”
“古人有言,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非英雄也!我亲身前来,自不只是为了小小的周子旺,而是为了这江西之地的大局。只有亲临一线,我才能将江西大局了熟于心。”
“懂了,王爷当真是雄才大略的人物。只是您这么一个聪明人,为何就看不出这朝廷真正的问题所在。人分四等,堕死头胎,光是这两件事就失尽了民心,一味的镇压,又能稳住多久?”
徐信的一番话让汝阳王察罕无言以对,因为这个问题无解。
元廷的问题太多,病入膏肓,徐信说的两个事情,让他们失尽了底层民心,偏偏这又是他们收买中层、高层的利益,而现在维系元廷统治的就是这些中高层权贵。
现在的情况就是,元廷不改,动乱不断。若是改革,则又失了中高层的民心,连现有统治都无法维系,败亡的更为迅速。这就是一个死局,别说区区汝阳王,换了诸葛在世,也是毫无办法。
“先生既能看出此局,不知何以教我?”
李察罕向着徐信抱拳一礼,朗声道:“现在时局危难,朝廷正是用人之际……”
“我的办法就一个,那就是,杀!方长老动手!”
徐信话说到一半猛地投掷出几个燃着烟雾的包裹,同时人直接飞了出去,向着察罕的方向冲出。
“轰隆……”
徐信投掷出的几个包裹瞬间爆炸,铁砂碎片飞溅四散,察罕所在的那一片地方被覆盖大半,受创者不计其数,捂脸护手在地上翻滚哀嚎者不在少数。
“锵!”
一道剑光突兀激出,直取神箭八雄之后的汝阳王察罕,然而在最危险的时候,一个身穿黑袍,头罩黑巾的蒙面人抓着汝阳王的肩膀迅速后撤,同时又有两道身影抢出连攻那个剑客。
一袭白衣的剑客落地,手中长剑横扫八方,他出剑奇快,有如生了七八条手臂一般,七八道凌厉的剑光劈头盖脸的砸向了那两道来攻的身影。
这位剑客自然是丐帮另外一位长老,玉面神剑方东白。
只见他剑招凌厉狠辣,以极浑厚内力,使极锋锐利剑,出极精妙招术,青光荡漾,剑气弥漫,一个大雪团在身前转动,发出蚀骨寒气。
然而与他对招的两人更是不凡,形如鬼魅,来去如风,无声无息的掌风带动阴毒寒气,只是数个回合就让方东白的脸上挂了一层寒霜。
“退!”
徐信这时已经赶到了方东白的身边,双掌齐出与这两人碰掌,同时招呼方东白先往后撤。四掌同时相碰,他只觉来劲奇强,对方掌力中挟着一股阴冷无比的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