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是带牧牧去了儿童乐园,吃了这个,买了那个,最后的结论是牧牧很开心,她也很开心。
陈逸东心里愁云惨淡啊。他的通向福祉的路在哪里?
迫于现实,陈逸东不得不暂时放弃王小芒,心里琢磨,下一个攻克的对象,是颜琳还是曹佳敏。还没想出结果,就见蔡颐走向他,坐在他身旁,俯下身。他刚旖旎心起,却见蔡颐啪啪直拍他的脸。
“问你话呢,想什么呢?问了几遍都不回。”
“啊?你说啥?”
蔡颐手下拍得更重了。陈逸东一手捉住她的两只手,往前一带,蔡颐倒在了他胸前。
“我刚才确实跑神了。我在想,我堂弟的问题出在哪里了?”
蔡颐昂着下巴看陈逸东。
“问题出在我伯父身上。”
“愿闻其详。”
陈逸东调整到舒服的姿势,开始输出。
离婚不离家期间的伯父还算正常,陈子延结婚后,徒有其表的家散了。伯父开始轧姘头。露水情缘不知结了多少段,花名远播。逼得伯母只能远走他乡,外出打工。伯母的娘家人暗中使绊,伯父不得已也外出打工。
没有外出打工时,伯父认定自己怀才不遇;一走出狭小的淮安,才发现自己早已被社会淘汰,能做的只是去工地上搬砖。
由于扩城基建时代结束,工地越来越少。伯父经历一段时间的慌乱之后,开始躺平,破罐子破摔,挣一个花俩。
伯父这样颓废,大约对他来说,只有回不去的上海是故乡,无论是生活了大半辈子的淮安,还是漂泊无定的打工地,都是异乡。他不在乎异乡的陌生人评价,所以无所顾忌。
放纵后的伯父,世界观价值观也扭曲起来。
“怎么扭曲?仇富吗?”蔡颐听入迷。
陈逸东摇摇头:“他在沉迷吃喝玩乐中失去判断能力。他居然力挺陈子延出轨。”
蔡颐嫌弃极了。挣扎着要推开陈逸东。
“醒醒。伯父是伯父,我是我。”
蔡颐这才安静躺下。
“照你的说法,陈子延他爸支持出轨,他妈逃跑不管,这婚非离不可了?”
陈逸东咂舌:“菜菜,你不觉得,离不离婚是当事人决定的事?”
蔡颐手握小粉拳,砸陈逸东胸膛:“你这么说,是因为你太不了解王小芒了。”
王小芒从小家贫,父亲年龄大,母亲忙着挣钱养家。饶是如此,依旧家贫如洗,仅一日三餐能糊口。王小芒从小穿百家衣长大。入小学后,经常有高年级的学姐笑嘻嘻地走到她跟前,捻着她的衣衫说这件是她穿剩下不要的。
背负着贫穷的压力,在自卑中长大,王小芒极度缺乏安全感。
马瘦毛长,人穷志短。中专毕业的王小芒所能想到的改变命运的方式,就是嫁个好男人。
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女孩子,哪怕是结婚后,也会不断生出疑心。
“Bingo!陈子延自己也说他是被王小芒的纠缠不休给推出家门的。”
“渣男无时无刻不在给自己找理由。他的话,你听听就算了。”
“可从你的描述上,也确实能推出王小芒没有安全感……”
“那就给她安全感!而不是因为她没有安全感所以烦人所以出轨理所当然。”
陈逸东赶紧放弃男性立场,表态同意。平息了一场战争。
对立状态烟消云撒,重新放松下来的蔡颐将话题扯回儿子陈晓牧身上。陈逸东很快听得昏昏欲睡。实属亲爹行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