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再次平静下来,杜若梨对陆际洲说:“谢谢陆大哥今晚的好酒好肉,我先进去了,明日准备好东西给你。”
陆际洲轻轻点头:“去吧!”
杜若梨敏锐的感觉到他的心境起了变化,有一种萧瑟的意味在里面。但是交情尚浅,不宜言深,挥手进洞。
刚刚大闹了一场,洞中无人就寝,或兴奋的回味刚才的好戏,或继续围观陆老七哄章秀禾,
陆老七将章秀禾抱到地铺上,仔细检查她秃了一大块的头顶,肿的像猪头一样的脸,以及无数道抓痕的胳膊和手。
还好,还好,都是皮外伤,没有伤到要害之处,养养就好了。
他说:“贵哥同意让咱跟着打猎了,明儿开始,咱家就要有收入了。你先挨着小四躺会儿,我去把早上分到的东西给你煮一海碗,补补身子。”
章秀禾全程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陆老七好脾气的替她掖好被子,还顺手为被子里躺着哼唧的小四换了尿布,这才解开包袱,切了食指大一条肉,舀了半碗白面,想到几个崽子,又加了半碗面,端着一碗面到洞口煮面疙瘩汤。
章秀禾躺在地铺上,浑身火辣辣的疼。偏偏小崽子还拼命朝她身上爬,爬上来拱开她胸前的衣裳,一嘴叼起粮袋子,拼命吸吮。
她饿了一天,粮袋子早空了,哪里有奶给他吃?小崽子委屈的哼哼几声之后,竟然使出了大力,一口给她拔出血来。
章秀禾痛得头皮发麻,一爪捏住他的脸颊,逼他吐出奶嘴,再顺手一推,将他推出去老远。
小崽子气得哇哇大哭,周围有人看不下去了,有心去抱起小崽子,可看到他满嘴的血,又收回了伸出去的手。
还是躲在附近不敢回来的狗子兄弟,一个健步窜上来抱走弟弟,替他收拾一下,抱起来慢慢哄。
章秀禾再次躺回去,两滴泪水从眼角流出。
今日这一架,她心里明镜似的,四妯娌在为杜若梨出气。
也不知道杜若梨小贱人走了哪门子狗屎运,竟然有钱有粮了。另外三家像苍蝇一样,立马扑上去,跟她打得火热。
今日她不过跟小贱人吵吵几句,他们就要死要活的打上来,可见屎粑粑好吃,吃得他们还想再吃。
看来,小贱人沾不得了。
闻见面疙瘩的香气,章秀禾猛然坐起来,接过陆老七递过来的碗,狼吞虎咽。
几口吃完,把碗一放,继续躺下睡觉,任凭小崽子哭破喉咙,也不再管了。
陆老七只好将锅底的一点面糊糊刮下来,喂到小儿子嘴里,勉强糊住他的嘴。
杜若梨一直留意着章秀禾家的动静,等他们彻底安静下来之后,才将头转到身旁:“英子,你刚刚说啥?”
杜若英低着头,双手不停搅动,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我想跟你学……学做布偶……可……可以么?”
走得近的几家,要么有大本事,要么有顶门立户的男人,只有她和娘亲啥也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家大把挣银子。
娘亲愁得吃不好睡不好,她看着心疼,便想学着做几个布偶拿到市场上去卖,万一卖得出去,岂不是多了一个长久的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