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族抱团,互相借势求存。
有宁荣二府在最前面顶着,贾氏旁支的日子,过得比旁人宽松些。
有后台背景,行事自然大胆,试错的机会多,成功的可能性就大。
十八分家中,有不少族亲都称的豪富。
但是,贫苦的人家,也不少。
银子供多少,都要摊派下去。
富裕的家庭多出些,贫穷的家庭少出一些,没人可以一毛不拔。
有些族亲可能只是摊派了一顿饭钱,有的却是一两年的积蓄。
而类似贾蔷那种家庭,摊派个十两八两,全家大半年都要喝粥。
身为族长,贾蓉要兼顾大多数。
他这里松个口子,族亲们的脸,就要多几分菜色。
迎着王夫人和贾母不满意的视线,贾蓉淡淡的道:“刚新建的族学里,有童子一百二十五人,少年二十九人,超过八成是冲着餐食补贴来的!
就我们面前的这桌菜,要花几十百两银子,足够支撑族学一个月!
我们被族亲供奉着,可以大鱼大肉,却不能抢走族亲碗里的最后一口干饭,这是底线!”
不等贾母开口,旁边的贾赦抢先道:“蓉哥儿说的不错,是该考虑到底层族亲的情况,旁支每家凑三万两,确实多了些。
元春回府探亲,要接受所有族亲的祝福,如果闹出糟心事,反倒不美。
这样,大房多出五万两,分家少出点。”
在荣府大房,赦老爷一言九鼎。
他的填房刑夫人,没什么主见,平日里管理东小院,账册都要由他过目。
东小院的账,本就不缺银子。
而贾琏马要迎娶夏家姑娘,不仅会收获好大一笔嫁妆,还有夏家送的厚礼。
兜里银钱充裕,赦老爷自己提价,底气十足。
贾母的脸色和缓许多,想想可能会闹腾的族老们,也松了口:“每家三万两,确实多了些。从我私库里调十万两放入公账,族亲各家少出点。蓉哥儿,说说你的想法。”
“每家一万两。”
贾蓉伸出手指,缓缓道:“分家族亲们先出十八万两。
我可以做主,把今年的供奉银子提前收了,大概也有十来万两,全部用于修园子。宁府再凑个整,补足到四十万两。
只有这么多,也只能这么多,否则就要召开宗族大会商讨,吃相就太难看了。”
餐桌下,王夫人的手指在快速拨动:
老太君十万两。
公账三十万两。
大房十五万两。
二房十万两,还能再加。